程劭點了點頭：“聽說是用獸骨做的，笛子的聲音，能控制魑魅魍魉，是個挺厲害的法器。”
“那你家公子舍得讓你拿出來抵押掉？”童瑤問了一個和莊家一樣的問題，的确，這麽好的東西，就換來“帝都樂坊”這四個字，實在有些劃不來。
程劭聳了聳肩：“大概公子覺得用不着，所以才讓我拿來的吧？”兩人邊吃邊聊，不知不覺，就到了日暮西沉的時候。
這一下午，童瑤和程劭拿到了“帝都樂坊”這四個字，而蘇澈和景韶修，下午則是去了一趟馮二的花樓。
一開始看到蘇澈來這裏，馮二還以爲自己看花了眼，揉揉眼睛，确定是蘇澈沒錯，才忙不疊地迎了上來。
花樓背後的主人是陌子琀，這是官家的花樓，來這裏的嫖客，也都是朝堂上有頭有臉的人物，蘇澈雖然是蘇丞相的二公子，但自打來到藥少國，還是第一次來花樓。
馮二熱情地迎了上去：“喲，這不是蘇二公子嘛？什麽風把您給吹來了？”
蘇澈沒有理他，隻管自顧自地走了進去。
蘇澈這種，第一次來花樓的人最難對付，馮二摸不清他的套路，隻能加快腳步跟了上去：“蘇公子，您是喜歡什麽樣的姑娘？是胖的？還是瘦的？要高的？還是要矮的？”
蘇澈身份高，馮二生怕得罪了他，引得他不開心，是以跟得比較近，說的廢話一下子有點兒多，讓蘇澈不由得皺了皺眉頭，忽然停下腳步。
馮二沒注意，差點一下子撞到了蘇澈的身上，他緊急刹住了自己的腳步，看着前面的蘇澈，不知這位公子究竟想幹什麽。
蘇澈轉過身，看着馮二：“對付嫖客的那一套給我收起來，我就問你幾個問題，問完就走。”
馮二正視着蘇澈的眼睛，覺得這位公子，和一般來這裏的嫖客，似乎有什麽地方不一樣，他點點頭，也不敢搖頭。
蘇澈看了一眼花樓，問了第一個問題：“最近可來過生面孔？”
蘇澈雖然平時不來這花樓，但心裏清楚，花樓除了尋花問柳的買賣，也兼顧着監視朝廷命官的任務。
陌子琀每月兩次來花樓問話，來這裏的官員，幹過什麽，說過什麽，都掌握在他的手中，重要的，挑揀一些奏報晏龍帝，不重要的，捏在手裏，就是握着這些官員的小辮子。
管理這個花樓，看起來不是什麽正兒八經的活兒，可地位尊貴得很，有些官員莫名其妙被問罪，甚至都不知道，自己的那些小秘密，就是在喝花酒的時候，從自己的口中洩露出去的。
馮二看着蘇澈，看他的樣子，似乎是發生了什麽重大的事情，眼睛一眨，神情也變得和剛才不一樣起來：
“蘇大人，來這裏的都是朝廷命官，想要他們的消息，必須先獲得七皇子的同意。”
蘇澈懶得跟他廢話，拿出了皇城司的令牌，也不多說一個字，就看到馮二的眼神，又是變了變，改口道：“除了您，就是童府的大姑爺鍾樂公子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