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淳風淡淡地笑了笑：“暢談通宵倒是可以，隻不過，閣下是要在下站在這裏，與閣下暢談通宵嗎？這樣一直仰着脖子跟閣下說一晚上的話，還是很累的呢！”
樓上安靜了半晌，有想起了那略微有些沙啞的聲音：“可是，閣下也不能走上樓來呢！要不，閣下走下樓去，我也能聽到閣下的聲音。”
“這麽說，閣下是不願意與在下促膝長談了嗎？”燕淳風略微皺了皺眉頭：“可是，在下很好奇閣下是什麽人呢！”
“不過是個粗鄙之人罷了，不足一見。”那略微沙啞的聲音在說這話的時候，似乎還帶着一點點淡淡的憂傷。
“爲什麽不足一見呢？”燕淳風追問：“在下已經很久，沒有聽到這麽好聽的樂曲了，心中也是好奇，究竟是什麽人，能彈出這麽優美動聽的旋律呢！想必閣下也是位高雅之士，怎麽會是粗鄙之人呢？”
“在下之所以這麽說，當然是有原因的了。”那略微沙啞的聲音頓了頓，接着開口道：“我擔，心閣下見到我的容貌，一定會吓壞的。”
“吓壞？”燕淳風稍微驚了驚：“閣下的容貌，是有什麽異于常人之處嗎？”
燕淳風的話說完以後，樓上去沒有了聲音，許久，才傳來一聲歎息：“哎……我不想談論這個話題。”
“那好，我們換個話題。”燕淳風倒也爽快，并沒有執着于一個話題之上：“聽閣下的琴藝，應該是學于名師的吧！但是聽旋律，似乎是快要失傳的旋律，不知道，閣下是從哪裏學來這曲子的。”
“閣下竟然能聽出來這時快要失傳的旋律？”樓上說話的聲音裏帶着欣喜之意，可以想到，說話的人此時此刻可能已經欣喜若狂、怦然心跳了：“難道說，閣下聽過這旋律嗎？”
“在下不才，略有耳聞。”燕淳風的臉上帶着微笑，說起話來，也是彬彬有禮的樣子。
“原來是這樣。”樓上的聲音裏面，也似帶着無限的感慨：“沒有想到時代變了，就連旋律也變了。這麽好聽的旋律，竟然沒有人能夠流傳下去。”
“怎麽，難道閣下，就是這旋律的作曲人嗎？”燕淳風似乎也有些驚喜。
樓上的聲音又是頓了頓，恢複他那略微嘶啞的沉沉的聲音：“我不是作曲的人，作曲的人，是教我琴藝的師父，可惜，他已經不在世了。”
“是麽……”燕淳風好像也有一些失望，但隻是一瞬，他眼中的神色就變得犀利起來：“作曲的人已經不在世了，那麽閣下呢？閣下還在世嗎？”
良久的沉默，樓上沒有了聲音。陌子瑜和童瑤的心，都不由得緊張了起來，燕淳風的這句話，該不會是問到關鍵之處了吧？
長久的沉默之後，樓上，傳來了沙啞的笑聲，本來，聲音就已經夠讓人心驚的了，那像哭又像是笑的笑聲傳下來，讓童瑤和陌子瑜更加覺得毛骨悚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