店小二走過來,問他需要什麽酒,燕淳風擺擺手,随手丢給店小二一錠銀子,示意店小二随便拿一壺過來,自己則全神貫注地盯着晴兒。
店小二拿了銀子,屁颠屁颠的下去了,很快就端了一壺酒上來,燕淳風沒有注意,喝了一口,隻覺得這酒辣到心肺了,一點兒也不好喝。
這時候,臨街上忽然傳來了叫賣聲:“賣燒餅喽!熱乎乎的燒餅!熱騰騰的燒餅!三文錢一個嘞!五文錢兩個!”
賣燒餅的是一個年輕男人,二十出頭,眉眼生得倒也端正淳樸,隻是神色有些緊張。他的肩上背着個木架,木架上面有幾屜竹籠,邊走邊叫賣。
聽到賣燒餅的人的聲音,晴兒似乎一下子機警了起來,燕淳風見狀,不由得也看向那個賣燒餅的男人,隻見那賣燒餅的男人,看到了坐在臨窗位置上的晴兒,便快步朝她走了過來。
就在賣燒餅的經過晴兒的座位前面的時候,晴兒忙掃視了一下店裏,見無人留意這邊,就将一個東西,扔到了賣燒餅的人的木架上。
賣燒餅的人也是警惕的看了周圍一眼,叫賣着離開了臨床的位置。看到賣燒餅的人遠去,晴兒終于舒了一口氣,站起身來走出了酒肆。
剛才,晴兒給那個賣燒餅的人扔了一個什麽東西?燕淳風無意再顧及晴兒,而是快步走出了酒肆,跟在了那個賣燒餅的男人後面。
那男人挑着木架,看似若無其事的往前面走着,燕淳風不動聲色,就在後面跟着。
賣燒餅的人沿街向北,一邊走一邊回頭看,看有沒有人跟着自己,等到确認自己沒有被人跟蹤以後,才不由得歎了口氣。他一路急行,激出一頭冷汗,到這個時候,才平複下來。
賣燒餅的人繞到正清小路,沿着正清小路向西走了一段,才轉向南邊的近衛大路。
近衛大路的路口有一家藥鋪,他想起清早,娘跟自己說腦仁又痛了起來,他娘一向吃這家的藥,效果最好,于是他就進去照舊又買了些丸藥。
買了藥出來,賣燒餅的人又順路折到中禦門,走了不多遠,見斜對面走過來一個小夥子,有氣沒力叫賣着:“幹果、蜜餞,又甜又香!”
賣燒餅的人迎着走過去:“哥,我買葡萄幹,十文錢的。”
賣幹果蜜餞的人瘦尖臉,笑眯眯放下挑子:“喲,是哥你啊!今天生意可好?”
賣幹果蜜餞的人看了一眼賣燒餅的人腰間的藥袋:“怎麽,又去給大娘買藥了啊?大娘的老毛病又犯了嗎?”
“是啊!”賣燒餅的人随口應着,從腰間解下一個小錢袋,從裏面拿出十文錢給賣幹果蜜餞的人,又把錢袋系回腰間。
賣幹果蜜餞的人已揭開自己前面竹筐的蓋布,從裏面找出葡萄幹,用個木瓢舀了小半瓢,又掂量着添了一小撮,取出張油紙,包了起來。
他一邊包一邊說道:“大娘還真是喜歡吃葡萄幹呢!怎麽都吃不膩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