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這樣的事情傳出去,一定會在城裏引起不小的騷亂,是什麽人,能當着這麽多人的面給人投毒?百姓們要是知道了,一定會人心惶惶的。
蘇澈正想着,就看到童瑤已經彎下了身子,湊近了趙子平查看着,隻見他仰面躺着,瞪着眼珠,嘴唇破裂,唇縫微張,露出齒龈,滲出烏青色。
雖然身上的皮肉已經燒焦了無法細查,但是僅僅這麽多的現象,已經能夠表明一些問題了。
童瑤又翻看了一下趙子平的指甲,刮去上面附着的黑色髒污,隻見他的指甲裏面,也是透出青黑色的,果然是中毒的症狀。
怎麽會這樣?
童瑤原本隻是想着,會不會有人在趙子平的身上做了手腳,讓他用一種瞞過人肉眼的法子,進到墨子瑜的馬車裏面去。
但是現在看起來,事情并不僅僅這麽簡單,剛才在查看趙子平的貨物的時候,隻是粗略地看了一下,并沒有發現什麽異常。
她轉過身,問雷偉茂:“趙子平給那家送貨的飯莊,派人去打探過了嗎?”
“打探過了。”雷偉茂點了點頭,飯莊的老闆姓宋,名叫宋侃,平時就喜歡跟人東侃西侃,人不錯,朋友關系也很好。
知道趙子平出事以後,隻覺得晦氣,趙子平送過去的臘肉也沒敢用,本來是想要扔掉的,剛好廷尉的人來了,于是就交給了廷尉的官兵。
“飯莊的老闆有什麽線索沒有?”蘇澈追問。
雷偉茂想了想,搖了搖頭:
“那飯莊的老闆宋侃,平時就喜歡跟人家東家長西家短的,不是一個有心機的人,下毒這種事情,他應該做不出來,我們去找他的時候,他真的是吓得連魂兒都沒了,生怕趙子平的怨魂,會附着到那些臘肉上面來找自己。”
“他又不是殺人兇手,難道,還怕趙子平的亡魂來尋仇?”童瑤好奇道。
“倒也不是這麽說。”雷偉茂做了個請的手勢,示意大家一起出去說話,不要擠在這個充滿屍腐臭的房間裏。
“有的人啊,就是天生怕鬼,不管你是不是殺人兇手,怨魂來找你,總歸是忐忑的是不是。再說了,誰這輩子沒做過幾件虧心事呢!”
童瑤和蘇澈互相對視了一眼,沒有說話。見兩個人沒有說話,雷偉茂又接着說道:“還有件事情,關于墨子瑜的那架馬車的。”
“那架馬車怎麽了?”蘇澈第一次聽聞這樣的事情,不覺有些奇怪。
雷偉茂一邊帶着蘇澈和童瑤往正廳走,一邊解釋道:“那馬車倒是沒有什麽問題,問題就在于馬車的後壁,後壁上面寫着幾個字。”
墨子瑜好歹也是一個文人,附庸風雅在馬車内壁上寫幾個字,也沒有什麽奇怪的,但是雷偉茂既然說了,那就說明那幾個字,肯定不是什麽歌賦一類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