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初,隻有卓玉一個人随父上帝都,她是被鄉親們稱贊了,可是幾個姐姐卻遭了殃,被人家說成是不孝順自己的父親。
現在卓玉回來了,她們根本就不想見到,那個在衆鄉親面前出盡風頭的妹妹。
卓玉見駱修不說話,知道是自己失言,恐傷了衆人的感情,又安慰駱修道:“其實,來不來看我都沒有關系,隻要她們還能記挂父親就好了,她們,有問到父親的近況嗎?”
駱修停下了手裏的活兒:
“這個嘛,就隻有四姐問過,其他幾個姐姐倒是沒有提,隻說是父親在帝都受苦了,身爲女兒,卻不能夠照顧她。
唯有四姐,我看她是真的擔心,她說現在天氣冷,不知道父親會不會挨餓受凍,她知道你回來了,又不好意思見你,說是要縫一件禦寒的衣服,到時候,叫你再帶回到帝都去。”
卓玉點了點頭,看來在四姐的心裏,還留有一點父女之情。她将手上的最後一件東西整理好,問駱修道:“師兄,這段時間父親不在,醫館裏還好吧?”
“醫館的事情你就放心吧,有我在,沒什麽好擔心的。”駱修拍着胸脯向卓玉保證道。
他從小跟着卓明遠學醫,卓明遠沒有兒子,幾乎就是把自己當成了親兒子。現在,他雖然不在醫館,但是,上門求診的客人并沒有減少。
大家深知卓明遠的爲人和醫術,絕不會僅僅因爲一紙彈劾文,就不再信任醫館。
百姓的這份信任,倒是讓駱修頗爲感慨,隻可惜卓明遠現在遠在帝都,否則,他一定也會倍加感動的。
駱修看着細心做事的卓玉,不由得停下了手裏的活兒。他和卓玉年齡相仿,又是從小一起長大,師父曾經說,如果兩個人能相互照顧就好了,他就心安了。
駱修一直記得師父的這句話,幾乎是已經把師父的這句話,當成了結爲親家的預言。從那以後,駱修對卓玉的感情,似乎就不僅僅是哥哥對妹妹的關心了。
裏面夾雜着一點男歡女愛,一點兒女私情。要是師父不锒铛入獄的話,說不定,今年一開春,自己就能和卓玉成親了,可是現在師父兇吉未蔔,他又怎麽好跟卓玉提這件事情。
卓玉見他望着自己出神,臉上也不由得微微泛起紅潤來:“師兄你又在想什麽,想得這麽出神?”
駱修的目光,一下子從卓玉的身上收了回來:“哦,沒什麽,就是有些跑神兒了。對了,卓玉啊,師父在帝都怎麽樣?應該是受了不少苦吧?”
卓玉微微凝視着駱修,目光明顯是空洞的:“其實,父親的待遇已經比别的犯人好多了,不過再怎麽說,也是階下囚,好不到哪裏去。”
“有墨公子在帝都的人照看,應該也還好吧!”駱修一邊安慰着卓玉,一邊旁敲側擊地問着:“對了,跟你一起回來的墨公子,是不是很厲害啊?聽說,他就是燕王殿下的幕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