琴聲清靜,也可自靜。墨子瑜雙手撫着琴,面色雖甯靜,可腦海中,卻是在慢慢整理着事件的經過,一定有什麽,是被自己忽略了的,而新的線索,就隐藏在其中。
古琴撫到一半,忽然門外傳來了柳依依的聲音:“公子,青黛姑娘來了,說是有事要見您。”
這可真是意外之客。墨子瑜停下手中動作,幽幽的琴聲戛然而止。他從蒲團上站了起來,沖着門外的柳依依吩咐道:“請青黛姑娘在偏廳等候。”
“是。”
今天青黛穿了一件燈籠海棠色的雅緻長衫,淡淡的胭脂水粉塗抹在她的臉上,更顯楚楚風韻。
她随意地在偏廳裏遊走着,隻聽見門外腳步微動,一個含着淺淺笑意的男人,出現在眼前。
墨子瑜還是穿着一貫的月白長衫,隻不過内裏換了件中春綠色的夾衣。看他那文文清雅的模樣,青黛的内心又觸動了一下。
淡淡一瞥,墨子瑜便将青黛眉宇間的那絲觸動盡收眼底。他客氣地沖青黛點了點頭,道:“青黛姑娘今日,怎麽有空光臨瑤園?”
按照禮節,青黛也沖着墨子瑜欠了欠身子:“聽聞墨公子昨晚照顧奴家醜時才歸,我是特意來道謝的。”
墨子瑜挑了挑眉,示意青黛在椅子上坐下來,吩咐人替她倒了一杯水:“青黛姑娘真是客氣了。想必姑娘今天來,是還有其他的事情吧!”
青黛舉杯的手停在唇邊,略微頓了一下,喝了一口水暖了暖身子:“墨公子說話還是那樣的直接,您爲什麽認爲,我會有别的事情要告訴你呢?”
墨子瑜的面色淡淡的,眼角有一絲狡黠:“因爲姑娘昨天晚上跟在下說,有事要告訴我,可是說完這句話,就睡着了。難道你今天來,不是爲了告訴我那個要說的事情的嗎?”
墨子瑜的語氣裏,有一點調侃般的惡劣。
青黛放下杯子,面上先是有一些尴尬,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。是自己醉酒在先,怪不别别人嗤笑。
她的五指玩着衣袖,似乎稍稍想通了些,語氣輕快道:“原來是這樣,看來,昨晚奴家真是失态了呢。哎,都怪我昨天晚上喝的太多了,現在都不記得那時候,想跟墨公子說的話了。不知墨公子,可否提點一二?”
墨子瑜見青黛故意裝傻,也不說話,也不回答,眼珠緩緩地動了一下,拿起桌上的杯子,自顧自的倒了一杯水,就好像沒聽見青黛的話似的。
想要和自己玩心機,你還是太年輕了。風從外面吹進來,垂帷飄動,屋子裏寂靜無聲。
過了好半天,終于,青黛霍然擡頭,幽幽歎了口氣,打破這這份尴尬:“好吧,是我自作聰明了,真是什麽事情都瞞不過墨公子。”
青黛看着面前的白衣男子,心中有點五味雜陳,不知是什麽滋味。自己一直所擅長的溫柔、撒嬌,以及美色的誘惑,居然在墨子瑜這裏。統統沒有了用武之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