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子瑜看出了雲間月的猶豫,勸道:“所以,最安全的方法,就是把這個女人關進地牢,她見不到星侍,你還能拖上一段時間。”
“墨子瑜,你故意陷我于不義之地,是不是?”雲間月瞪着墨子瑜,好像墨子瑜是故意陷害自己一樣:“你的目的,就是爲了讓我幫着你對付星侍,是不是?”
墨子瑜搖了搖頭:
“雲間月,讓你陷于不義之地的,不是我,而是雨煙,要不是她向星侍通風報信,星侍又怎麽會派人,來音渺閣打探消息,監視你?你要怪,就隻能怪雨煙。況且,先懷疑你的人是星侍,我再幫你抓住了前來刺探消息的人,這個順序,你也不要弄錯了!”
是啊!雲間月看着陸靈,要不是陸靈先來,墨子瑜也不會抓住她。難道,現在就隻有将陸靈關起來這一條路了嗎?
細想起來,也的确無路可走,隻有将她關起來,才是最可靠的辦法,才能夠确認,她不會逃出音渺閣向星侍回報。
墨子瑜見雲間月不說話,知道她的心裏,其實已經做出了決定,隻是還在猶豫着,沒有這個勇氣做出最後的決斷。
墨子瑜笑着,再度開了口:“雲間月,現在,我們真的成了一隊的人了!”
地牢的大門重新合上,裏面,是陸靈叫罵的聲音。可是,雲間月沒有同情她,還是将地牢的大門,重新關了起來。
晚上,山裏的空氣異常濕潤,雲間月站在地牢的門口,遲遲沒有動作。剛才,自己真的是做了一件對不起星侍的事情了。
墨子瑜與她并肩站在地牢的門口:“這不能怪你,隻有這麽做,你才能繼續活下去!”
繼續活下去?雲間月怔了一下,她轉過頭,看着墨子瑜。山中的霧氣吹進音渺閣,缭繞在兩個人之間,視線,好像被蒙上一層薄紗。
她的心被刺痛了一下,這種感覺,熟悉又陌生,就像自己十歲那年的那場經曆一樣。
那一天,晨曦微露,她光着腳丫子,走出了自己的房間,走出了村落,走在霧氣朦胧的山裏,走進無人的茫茫森林。
耳邊,好像有一個人在不斷的呼喚着自己的名字,雲間月,雲間月……
雲間月的身影,被清晨的白霧包圍着,濕潤的露水,停留在她吹彈可破的皮膚上,雲間月像是沒有感覺到一樣,繼續向着森林的深處走去。
四周古樹參天,陽光被茂密的樹冠所阻擋,四周垂挂着藤蔓,空無一人,卻有着細細淡淡的聲音。雲間月循着聲音而去,忽然在樹下,撞到了一個人。
一個白衣人。
一個年輕的白衣人。
一個帶着狗頭人身的怪物的年輕白衣人。
一個帶着狗頭人身的怪物,背對着自己的年輕白衣人。
呼喚自己的聲音,就是從這白衣人的口中發出來的。雲間月站在他的背後,從他的聲音裏,可以判斷這是一個年紀輕輕的男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