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煙頓了頓,紗帳裏面的星侍沒有反映,感覺不出,她是喜是驚還是怒,雨煙隻好繼續說下去:“前幾天,雲間月抓住了一男一女,似乎和巫師大人有關。”
“哦?”星侍的話語裏,既不是喜,也不是驚,更不是怒,而是遲疑和困惑:“繼續說。”
星侍充滿疑問的語氣,讓雨煙心裏驚了一驚,将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告訴了星侍。
星侍聽完,惬意地支起一隻手肘,斜躺在合榻上:“是嗎?竟有這樣的事情。那雲間月,沒有向我彙報呢?”
“星侍,這正是雨煙前來的原因。”雨煙的眼神亮了亮,嘴邊是一抹得逞的笑:
“雨煙曾問過雲間月姑娘,是不是要将這件事情禀報星侍,但是卻被雲間月拒絕了,所以,雨煙才會私自前來拜見星侍,雨煙覺得,雲間月可能暗藏私心,對星侍不忠。”
紗帳之内,又是片刻的沉寂,半晌,才聽到星侍的聲音:“雲間月在我的身邊,已經有七八年了,你現在跑來跟我說,雲間月對我不忠?那她對誰忠呢?”
星侍的一句反問,讓雨煙精神一凜,糟了,星侍好像是不相信自己的話。她匍匐在地上,不敢回答星侍的話。
星侍斜靠着合榻,看着匍匐在地上的雨煙。這丫頭,好像是雲間月身邊的人,照理說,她不應該會背叛雲間月。
再說了,一個小丫頭,估計也沒有膽子,跑到自己這裏來編謊話,難道說,雲間月真的是抓了人卻沒有向自己禀報?
可是,她抓了那兩個人,有什麽用呢?想要和對方聯手?對方也未必會同意。不過,雲間月沒有及時上報這件事情,怕是真的,難道,是雲間月另有打算?
星侍細想了一會兒,又問道:“你說雲間月抓了兩個人,那他們現在,人在哪裏?”
雨煙僵硬的身子顫抖着松了松:“回禀星侍,他們現在,一個被關在地牢,而另一個,則因爲被控制了心智,暫時就安置在音渺閣裏。”
星侍讓雨煙先回去了,這件事情,不能僅僅隻聽雨煙一個人的話就當真。她派剛才的宮女,送雨煙出了星辰宮,慢慢從紗帳中走了出來。
紗帳裏的侍女扶着星侍的右臂,陪着她走了出來。“陸靈,這件事情,你怎麽看?”星侍一邊踱着步子,一邊詢問着跟在身邊的侍女陸靈。
陸靈一步一步跟在星侍的身邊,小心地回話道:“星侍,陸靈覺得,這件事情,有些蹊跷。”
“哪裏蹊跷?”星侍駐了足。
陸靈也跟着停下了腳步:
“這蹊跷之處有二。首先,雨煙說,雲間月抓了人卻沒有禀報星侍,會不會,這中間是有什麽隐情?
第二、這個雨煙姑娘嘛,陸靈也知道,也算是雲間月的左膀右臂,如今,她瞞着雲間月到星侍您這裏告狀,目的是什麽也很難說。
雨煙說,雲間月背叛了您,說不定,她自己已經背叛了雲間月。究竟誰對誰是真心,恐怕還得繼續觀察考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