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子瑜看着他,調侃道:“怎麽,還對這個空無一人的村莊戀戀不舍嗎?難道,昨天晚上還不夠驚險?”
“哪有?!”童瑤看着被深山叢林環抱的李家莊,仍舊心有餘悸。她的确是有些後怕。
墨子瑜看了看這個村莊,緊緊握緊了缰繩。他沒有說話,心中有個柔軟的地方被觸動了,能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的人,他一定不會輕饒了他。
童瑤拍了拍馬屁股,跟着墨子瑜繼續往前走去,直到中午的時候,她才如釋重負的長籲了一口氣,終于離開了那個死氣沉沉的村落。
她狠狠掐了自己一下,緊接着,就發出一聲吃痛的尖叫聲。墨子瑜看着他,好奇道:“你掐自己做什麽?”
“額……我隻是想看看痛不痛,自己是不是在做夢……”童瑤揉着被自己掐痛的地方,後悔不該掐得這麽重的。
此刻,四個人已經走出了山谷,從招搖山上流下來的水,從這裏流過,童瑤下了馬,掬了一口水,真是甘甜可口,正好解了口渴。
“呐,墨子瑜,”童瑤坐在水流邊,吃着桂劍和錢宏逸剛采摘來的果子,問道:“你說,我們不會再遇到,那些狗頭人身的怪物了吧?”
墨子瑜在水流中洗了洗手:“那可未必,如果這些狗頭人身的怪物,是幫着修習妖瞳術的人尋找養料的,那我們在巫族,肯定還會再遇到。”
不會吧……童瑤發出了一聲哀嚎。她不怕強者、不怕妖物、不怕死,但最怕這種非人非獸的怪物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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燕淳風急促的咳嗽聲,引起了垂幔外的下人們的注意,他們互相相視了一眼,聲音雖然輕,但還是不能忽視。
巫師大人的咳嗽又犯了,得趕緊叫巫王來才行。她們當中的一個人,輕手輕腳地離開了寝室,在黑夜中奔向權冰的房間。
肺部像是有火在燃燒一樣,每一次咳嗽,都伴随着劇烈的刺痛。燕淳風閉着眼睛,默默忍受着這難熬的一夜。
有多少夜晚,都是在這樣的咳嗽中難以入眠了?燕淳風已經不記得了,他單手架在自己的額頭上,像是在獨自忍受這種痛人的咳嗽。
他的眼前,忽然浮現出一個肌膚如雪,雙眸如星辰的女子,她氣度淩雲,有着絕世的風采。他向前走了一步,聽到有侍女在喊她“童姑娘。”
童瑤,燕淳風的喉嚨動了動,卻發不出聲音。是你來了嗎?是你來看我了嗎?
對面的女人,好像感受到了自己的存在,對自己微笑着,張開了她的雙臂:“來,到我這裏來!”女人笑面如花,燕淳風伸手,可是那個人,卻離自己越來越遠……
“童瑤,童瑤……”燕淳風在睡夢中,焦灼不安的呼喚着,可是那個女人,還是離自己越來越遠,甚至,連面目都變得模糊起來。
“巫師大人,巫師大人……”一聲一聲焦急的呼喚,讓燕淳風猛然睜開了眼睛。他沉重的喘息着,遠去的女人的身影,和眼前的女人的身影融爲一體,卻不是同一個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