童瑤的腦子有些不清楚,她能感覺到,墨子瑜的手指拂過自己的傷口,那樣輕柔。
“另外的那些姑娘,怎麽樣了?”童瑤的腦子裏,忽然,閃現出之前被打的姑娘的樣子。
墨子瑜将童瑤的衣服穿好,依舊抱着她,緩緩道:“我讓依依安置了他們,等夏日祭一過,就派人送他們回家。”
“你先在,倒是威風。”童瑤好像又有了睡意,精神不太好,想到什麽就随口說了出來。
墨子瑜輕笑了一聲:“現在我跟着燕王殿下。他待我不錯。”
“是嘛。”童瑤打了個哈哈:“倒是圓了你的理想,可以好好幹一番大事業了。”
墨子瑜低下頭,看着睡得迷迷糊糊的童瑤:“誰告訴你,我要幹一番大事業的?”
“男兒志在四方,哪一個,不是想幹一番大事業的?更何況是你?”童瑤說着,又是打了個哈哈。
“所以,你是想讓我幹自己的事,因此才解開血的契約的?”墨子瑜的話問出口,童瑤卻沒有回答,墨子瑜低下頭,發現童瑤又睡着了。
她将童瑤放平躺好,童瑤的手抓着他的衣袖,緊緊沒有松開,墨子瑜想讓童瑤放手,可一拉衣袖,就聽到童瑤“不要走”的呓語。
還記得一年之前,那時候,自己還在童家,童瑤也是睡着了,也是拉着自己的衣袖,模模糊糊叫自己不要走,同樣的場景再現,隻是自己和她,早已經不似往昔。
墨子瑜見沒辦法松開童瑤的手,擔心再拉下去,會将童瑤弄醒,幹脆作罷,任憑童瑤就這麽拉着,自己則在床梁上靠着,看着童瑤安靜的睡顔,墨子瑜也是微笑着閉上了眼睛。
房間的裏面一派和諧,可是房間的外面,卻不安生。
整個祭祀大殿安靜得連根針掉下來都能聽得見,程邵跪在慕楓的面前,大氣都不敢出,生怕祭司大人不願将遊士調出。
誰都沒有想到,這到嘴的鴨子居然飛了,慕楓問起究竟,程邵不敢隐瞞,隻能将景韶修說的,一五一十地再跟慕楓彙報一遍。
慕楓聽罷,拂了拂衣袖,長長歎了口氣:“原來是這麽回事,你們還沒沖進去,人就已經跑了,連給你們發揮的機會都沒有,這次的女戎,的确是有兩下子。”
“所以,還請祭司大人,能夠允許皇城司調用遊士。”程邵此行肩負重任,他不敢有什麽閃失,皇城司已經犯了一個錯誤,他不能再犯另一個錯誤。
“調用遊士,也不是不可以。”慕楓又是拂了拂衣袖:“可是,明日不僅是夏日祭,還是燕王殿下和藥少國公主的大婚之日,如果遊士引出了騷亂,那這罪名,是皇城司擔着呢?還是我給擔着?”
程邵也知道事情的棘手,他此行的目的,隻是爲了借用遊士,無論如何,他也要将人帶出去,是以沖着慕楓一抱拳,道:“皇城司願意負全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