童瑤緊張地坐在車裏,正擔心外面的局勢,就看到子瑜忽然撲進來,将自己向後一推,然後,一柄長劍自上而下,刺進了他的胳膊裏。
“啊!”從未見過這等景象的童瑤,發出了一聲驚呼。車頂上的黑衣人,拔出自己的長劍,隻見劍尖滴血,再加上童瑤的尖叫聲,他微微牽了牽嘴角。
眼看着懸崖就在眼前,黑衣人縱身一躍,跳下了馬車,飛馳的駿馬收不住腳,連帶着馬車,一起跳下了懸崖。
雖然,中間出了點小插曲,但最終,還是按照計劃完成了任務。黑衣人站在懸崖邊,看着馬車撞在懸崖壁上,又撞到凸出來的枝丫上,最終,砸成幾部分,掉了下去。
順利完成任務,那一袋黃金,就穩穩收進自己的囊中了,黑衣人摘下了面紗,哼着小調,往山下而去。
黑衣人走遠了,子瑜輕輕吐了口氣,童瑤小心地往上看了一眼,滿目的樹枝和藤蔓,跟本看不見上面。
隻是覺得上面好像沒有聲音了,童瑤才悄聲問道:“走遠了?”
子瑜點了點頭,看着頭發散落的童瑤,苦笑了一下:“子瑜來晚了,讓小姐受驚了。”
“你這叫什麽話?要不是你及時趕到,我早就去見閻王爺了。”童瑤吐了吐舌頭。
這略帶感激的話,讓子瑜怔了怔,他和童瑤,是從小定下的契約,有司幽國的大祭司做法,将兩人的生命聯系在一起,童瑤若是死了,他也活不了。
從小到大,他就像童瑤的影子一樣,跟着這個少女,他是司幽國少有的,靈力超強之人,卻和史上靈力最弱的人綁在一起,真是造化弄人。
子瑜跟着童瑤,保護童瑤,僅僅隻是他的義務,也是一種保命的手段,童瑤也知道子瑜,并不是真的對自己好,是以兩個人雖然距離親近,卻從來沒說過什麽話。
童瑤剛才的話,還有說話時候的态度,都讓子瑜覺得有些奇怪,好像在自己面前的,不是童瑤,而是另外一個人。
此時,兩人蜷縮在樹枝藤蔓掩蓋的一處凹陷裏,此處雖然尚可容身,但畢竟陰冷潮濕,随着太陽一點點地落下山頭,童瑤看到子瑜的臉色,越來越慘白。
這時候,她才忽然想到,剛才子瑜替自己挨了一劍。目光向下看到子瑜的胳膊,那處白衣已經被血染紅,童瑤一陣心悸,看着子瑜的傷口着急起來。
“糟了,你的傷口需要及時處理,我們得出快點兒出去!”
他們所在的凹陷之處,除了亂石雜草,沒有任何草藥或是包紮之物,看到子瑜爲自己受的傷,童瑤不自覺地就心軟起來,從記事以來,還沒有哪個男人,對自己如此這般。
如果剛才子瑜,隻當童瑤說話的語氣奇怪,是自己的錯覺的話,那麽現在,他就不得不直視童瑤的眼睛了,他認真地看着童瑤,看着童瑤從腰間,找出來一條皺巴巴的手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