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書院則是大唐帝國的中心,深受萬民敬仰崇拜,甚至從某種意義上來說,書院完全超出了皇室的影響力。
君權神授這種說法,在西陵諸國中比較流行。
唯獨唐國,是君權夫子授。
因爲唐國就是夫子創立的,隻不過對于俗世之事,夫子沒什麽興趣。
江帆打算進入二層樓,就先要通過書院的入門考試。
首先就是要獲得書院入院試資格憑證。
别看隻是一個簡單入院試資格憑證,這玩意兒可不是誰都可以獲取的,需要六部當中的三部蓋章确認,而且隻有郎中以上的官員才有資格進行此項工作。
沒有點關系背景,想都不要想。
江帆倒是不用爲此操心,因爲一大早,公主李漁就讓人把入院試資格憑證給他辦好,并恭敬的送到府上。
對于李漁的心思,江帆自然了解,但對于皇家狗屁倒竈的事兒,卻沒有絲毫參與的興趣。
說真的,李漁這個人其實還不錯,比較識大體,對人也比較用心,可惜遇到的人都不怎麽樣,弟弟李珲圓說是扶不起的阿鬥,都是在侮辱阿鬥。
完全就是豬隊友,根本帶不動。
王叔李沛言一心想當皇帝,無所不用其極,能力垃圾不說,坑起隊友那是一點不含湖。
青梅竹馬的燕國太子崇明,同樣野心勃勃,想要吞并大唐。
原着中,崇明利用李漁的信任,坑死了大唐的最強騎兵重甲玄騎。
偏偏李漁還就信這幾個人。
以至于大唐差點在李漁和李珲圓的坑爹操作下滅國。
從這此處來看,當初欽天監說李漁是大唐的災星,确實沒錯。
人蠢一點沒什麽,就怕蠢而不自知!
尤其是這樣的人還身居高位,對下面的人來說,無疑就是一場災難。
“要不殺了她愚蠢的歐豆豆助助興?”
當初看将夜時,江帆就看李珲圓這熊孩子很不順眼,很想刀了這個小可愛。
來到這個世界,似乎不刀這倒黴孩子,就有些心念不通達。
“算了,先增強實力,以後遇上再說吧!”
眼下江帆的實力還沒有達到可以爲所欲爲的地步,得收斂一點,收起入院試資格憑證,江帆轉身看着庭前的春雨,漫步雨中,卻是滴雨不沾。
落下的雨水,都被護體劍氣隔絕在外,彷佛身處另一個世界。
那是領域的力量。
回到房間,江帆拿出一枚純淨血丹服下,開始煉化藥力。
他原本就達到了不死秘境,境界方面無需過多感悟,隻要力量補充起來,破境是水到渠成。
眼下距離入院試,還有一個月,足夠江帆做很多事。
根據之前與呂清臣的談論,江帆得知,書院的入院考核是“禮、樂、射、禦、書、數”,類似于儒家的君子六藝。
其中樂、射、禦、書、數,對于江帆來說,都是送分題。
隻剩下“禮”是隻這個世界的禮數,也是規矩。
相對來說,要難一點,畢竟江帆對于這個世界前人先賢的禮數事迹并不清楚。
問題不大,有空的時候,去看一些藏書便是。
橫行諸多副本世界,一個小小的考試,自然不可能難住江帆。
修煉一上午,煉化千年大妖純淨血丹的藥力之後,江帆的實力小有精進,同時對于這一方天地的元氣與規則,有了更深一層的理解。
擡頭看向放晴的天空,以及那常人無法看到的神符,江帆喃喃道:“或許可以試試學一下符術。”
替身子羽的煉氣術,在武庚紀世界,擁有“心眼”的人類都可以修行。
可以用氣來構造世間萬物,如兵器,物品,甚至身體等等,能力越高,構造出的物體越“真”!
也就是所謂的煉假成真。
實力頂端的煉氣士,還可以在所構造的物體上附加特殊能力,如子羽的誅天劍,專門針對神族,攻擊到敵人後,可以燃燒敵人的神元!
昊天世界的符則是最貼近天地本質的法門。
符師以天地元氣入墨,實則是在描畫天地元氣的軌迹,是在描摹道的軌迹。
并且可以設置陣法,有準備的符師,提前布置場地,便可使出強大的一擊,讓敵人毫無還手之力。
江帆所想的是,如何将兩者結合,形成更強大的力量。
對于符道,江帆早有接觸。
最早的替身王道長出身武當,會一些符咒。
替身老天師出身龍虎山,同樣會一些符咒。
在僵屍副本世界的時候,江帆曾和九叔交流過,知曉部分茅山符咒。
之後的替身姜明,出身蜀山,也會符咒。
後來江帆修煉永生法,達到神通秘境的萬法歸一階段,就會凝結出本命符箓,到達金丹種子階段,則需要将本命符箓化作金丹。
如今的江帆,修爲轉化後,相當于神通秘境中度過風火大劫的程度,體内的金丹種子,蘊含五行之力,此外還有諸多神通。
理論上來說,每一種神通,都擁有相對于的符箓。
将夜世界的符道,算是比較直觀的規則體現,在江帆看來,學習起來并不困難。
隻不過,現在的江帆,還沒有獲得這個世界符師的傳承,隻能自己摸索。
起身來到庭院前,江帆看着綿綿不絕的春雨,擡手臨空繪畫,天地元氣随之而動。
“世間風雲兮幻亦真,天地無窮兮大道行!”
一個個金光四射的古樸字體浮現,随着江帆将字打在兩側的門柱上,字體入木三分,霎時金光流轉,頓掃陰霾之氣,天地爲之清明。
一次簡單的測試,結果還算不錯,或許與将夜世界的符道不同,但效果相差無幾。
風停了,雨歇了,春風亭的朝二哥走來了。
“想不到這位還是一個符師!”
看着風雨盡散,打着傘的朝小樹收起雨傘,來到“子羽府”前,沒有猶豫,直接敲門。
院中的江帆感應到門外之人,信手一揮,房門開啓。
“請進。”
朝小樹聞言,大大方方的走進院中。
“子羽公子,在下魚龍幫幫主朝小樹,前來問劍。”
沒有拖泥帶水,朝小樹很幹脆,一來就說出目的。
江帆看向戰意高昂的朝小樹:“現在問劍,你是打算放棄魚龍幫的家業,還是已經對這個世間沒卷戀了?”
别人不清楚,江帆可是清楚朝小樹底細的。
也清楚眼下都城的大緻情況。
如今都城争端不斷,皇後、公主、親王、燕國質子、西陵等勢力都在蠢蠢欲動。
首當其沖的,便是都城第一大幫魚龍幫。
魚龍幫雖然是江湖幫派,可是卻掌控了都城的大半江湖勢力,更兼掌握漕運,有錢有人,自然成爲了許多人拉攏或者打壓的目标。
可這魚龍幫幫主朝小樹,卻從未站隊,對于有些心懷不軌之人來說,相當于一個不穩定因素。
以前都城局勢錯綜複雜,魚龍幫勢力頗大,加上局勢不明朗,沒人會大費周章地去對付朝小樹。
可眼下,公主李漁回到都城,讓儲君之争的矛盾升級,朝中的有心人,想要謀權串位,魚龍幫便成爲了被争對的目标之一。
軍部清運司官員被暗殺,新任的清運司官員打壓魚龍幫,都是爲了解決這個不穩定因素。
臨四十七巷作爲朝小樹的私人産業,原本是一條繁華的小商業街,如今卻成爲了兩方鬥争的犧牲品,變得門可羅雀。
商家怕事,紛紛撤離。
正因如此,江帆才可以花低價在此處買下一處房産。
其中有部分原因,是朝小樹有意交好江帆。
否則一般人,就算有錢也别想買到此處的院子。
畢竟朝小樹根本不缺錢。
而聽到江帆的話,朝小樹眼神一凝,心道:“此人來曆未知,但似乎對都城和魚龍幫的局勢十分了解,不知是敵是友?”
心念一動,朝小樹笑道:“在下前來問劍,并非求死。”
“有差别嗎?”
江帆澹漠道。
不是江帆看不起朝小樹,就朝小樹如今的實力,根本接不住他一劍。
江帆對朝小樹的印象不錯,清楚朝小樹講義氣,有原則,做事沉穩,并非莽撞之人。
可眼前的朝小樹,似乎頭很鐵啊!
朝小樹笑道:“差别不在我,取決于子羽公子的态度。”
江帆搖了搖頭:“我的劍下,隻分生死,等你想死的時候,再來找我吧。”
“看來在下還入不了子羽公子之眼,是在下唐突了!”
朝小樹搖頭失笑,他是個劍師,目前還處于不惑境,尚未入知命,對上明顯在五境之上的“大劍士子羽”,确實沒有任何勝算。
前來問劍,其實是在問對方的态度。
就目前的情況來看,起碼不是敵人,這算是一個好消息。
“春風亭朝小樹,能夠讓我記住的名字不多,你算是一個,這院子我很喜歡,也不占你便宜,這就算是補的差價。”
說話間,江帆擡手時,掌中多出一物。
正是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