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劍氣.流星!”
江帆手掐劍訣,雙指向天,霎時宏大劍氣沖霄。
原本還在厮殺的人群,此時都不約而同的停下了手上動作,駭然地擡頭。
隻見天空中凝聚出一柄金色的巨劍,而後是第二柄、第四柄、第八柄…….
一柄柄金色巨劍橫空,散發着磅礴的劍壓,金色的光芒掩蓋了夕陽的餘晖,照亮一方大地。
“嗡嗡!!”
金色巨劍在空中鳴顫,震得四周空氣發出嗡鳴利嘯,一股肅殺之氣,迫使那些受過專業訓練的死士都心驚膽戰,不由自主的戰栗起來。
人群之中,尚在馬車中的昊天道南門供奉‘呂清臣’,眼中露出凝重之色,枯唇微啓:“五境之上!”
呂清臣曾經也是一位劍師,後來棄劍修念,成爲念師,在國師李青山的授意下,前往金帳王庭保護唐國公主李漁,後觀草原遼闊,由不惑境突破至洞玄境。
可他如今已經年過半百,才達到如此程度。
這輩子若無奇遇,就止步于此,無法觸及第五境知命。
而眼前的白發青年,目測不過而立之年,竟可到達五境之上,至于到底是哪個境界,呂清臣卻無法确定。
一來是呂清臣修爲和眼界有限,讓他看不透江帆。
二來如今的江帆,修煉的乃是武庚紀世界的煉氣術,與昊天世界的主流修煉體系截然不同。
别說是呂清臣,就算是夫子、劍聖柳白、觀主這樣的人間絕頂強者,也隻是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見的劍意,卻無法看透江帆。
而馬車之中的大唐公主李漁,透過車窗看到江帆後,美目流轉,則有一種怦然心動的感覺。
此時爲初春時節,北山道海拔較高,還比較寒冷,江帆穿着短袖單衣,身後是白色的披風,身上的肌肉雖然不如那些健美先生誇張,卻充滿了力量的美感,加上面露冷俊,一頭白發随風飄散,更是讓他看上去有一種别樣的魅力。
對于崇拜強者,并且是顔控的李漁來說,這就是她心目中的白馬王子。
英雄救美雖然老套,但确實很有效,尤其是對于自幼就沒有安全感的李漁來說。
“這就是大修行者的戰鬥方式嗎?”
每個人的關注點都不同,就在李漁考慮如何結交來人之際,一個手持雙刀的少年看着江帆,眼中露出向往之色。
而在他旁邊的黑臉侍女,眼中則閃過一絲莫名異彩。
其餘的唐國士兵、金帳王庭的侍衛、荒人、死士,此時眼中都露出駭然之色。
如此金劍懸空的場面,他們生平前所未見。
尤其是那些被劍鋒所指的荒人和死士,此時都感受到了莫大的恐怖。
他們都清楚,當這些金色巨劍落下之際,便是他們生命的終點。
然而逃跑的念頭剛剛升起,江帆的劍指已然落下。
“嗖嗖嗖!!!”
無數金色巨劍随着江帆的劍指急速飛射而下,宛如一道道金色流星,劃破蒼穹。
如此場景,就如同一場浩大絢麗的流星雨,十分美麗,且緻命!
“嗤!嗤!嗤!嗤!”
每一柄金色巨劍,都精準無誤地将一個荒人,或者蒙面死士釘死在地上。
霎時。哀鴻遍野。
絕望的慘叫并不長,随着鮮血染紅大地,荒人和死士相繼咽下最後一口氣。
片刻之後,金色巨劍紛紛化作金色光點,消散在天地之間,一具具屍體倒落在血泊之中。
金光散盡,夕陽落山,夜色入侵大地,沒有明月照耀,之餘繁星點點。
北山道口一片安靜,即便是還站着的一些唐軍士卒,此刻也沒有發出半點聲音。
李漁一陣沉默。
此時,她已經不知道說什麽好了!
内心除了震撼,心悸外,還有一份微不可察的失落。
作爲昊天世界的第一強國,大唐雄踞中原,占據着最肥沃的土地。
李漁身爲唐國公主,本該地位顯赫,享受尊榮。
然而永夜将至,異象頻發。
欽天監曾預言:夜幕遮星,女主亂政,國将不甯。
而她李漁便是欽天監語言會導緻大唐亡國的災星。
唐王雖然極力庇護,可流言一出,唐國人心惶惶,李漁因此受到諸多排擠。
不久後,李漁的母親生下弟弟李珲圓,便撒手人寰。
唐王另尋新歡,娶了後媽,李漁總覺得父皇的愛被人奪走。
李漁不喜歡新皇後夏天,也不喜歡夏天所生的六王子,但她左右不了唐王的決定。
在十九歲那年,爲了擺脫困境,爲了幫助自己的親弟弟三皇子李珲圓,李漁選擇遠嫁金帳王庭。
她成爲了北方霸主,金帳王庭單于的妻子。
然而北上不過兩年,年富力強的單于就暴斃了。
不少金帳王庭的人,認爲李漁是災星,克死了單于,按照單于死前的要求,極力想讓李漁殉葬。
好在李漁早有準備,有對她衷心的侍女,願意替她赴死,這才讓李漁險之又險的逃過一劫。
可是大唐之中,有很多人都不希望她回到唐國。
欽天監的影響力還是很大的,加上跟李漁親近的人,相繼暴斃,仿佛印證了她是災星的預言。
其中又以皇後夏天的哥哥,鎮東大将軍‘夏侯’爲最。
夏侯乃是大唐四大王将之一,掌控着十數萬鎮北鐵騎,骁勇善戰,對于妹妹夏天極爲愛護,也清楚李漁和李珲圓對妹妹的敵視。
因此就想将這一威脅,扼殺在萌芽之中。
也就有了如今古道截殺的一幕。
李漁命運多舛,也曾渴望過一段屬于自己的真摯感情,可惜生在帝王家,很多時候,她都沒得選。
遠嫁金帳王庭,雙方屬于政治聯姻,李漁對于單于根本沒有感情。
單于也是如此,否則也不會在死前,想要讓李漁爲他陪葬。
完全就是把李漁當做一個物品,根本不在乎李漁的感受。
而在危難之際,乍見一人禦劍西來,一劍誅魔,彈指間,強敵灰飛煙滅,讓陷入恐懼與慌亂的李漁好感倍增。
主要是對方完全長在李漁的審美觀上。
世間沒有那麽多的一見鍾情,大多都是見色起意。
男女皆不外如此。
換個糟老頭子,李漁或許會心生感激,但絕不會心動。
另一邊。
來自邊關渭城的砍柴人甯缺,扶起跌倒的小侍女桑桑,心中感慨着修行者的強大,心中暗自打氣:“終有一天,自己也要成爲這樣的強者。”
他是林光遠案中的遺孤,宣威将軍府二門房林濤及其妻李三娘之子,身負血海深仇,敵人很強大。
想要報仇,他就得擁有強大的實力。
目前的甯缺還沒有開辟出氣海雪山,算不上修行者。
在昊天世界,雪山氣海類似于武俠世界的丹田,而甯缺的雪山氣海天生堵塞,一竅不通,導緻了他沒有辦法正常修行,迄今爲止,也就是學會了邊軍厮殺的手段。
這次走出渭城,就是爲了尋得修行的契機。
江帆看了甯缺和桑桑一眼,見甯缺歪嘴,桑桑背着大黑傘,心下了然,已經大緻确定了自己所處的時間段。
【看樣子,劇情才剛剛開始,桑桑是昊天的意志,若是現在殺掉桑桑,不知道算不算是完成主線任務?】
心中一個念頭一閃而過,江帆覺得可能性不大。
桑桑是昊天的一部分,但昊天不是桑桑,否則夫子早就動手了!
而且夫子的态度也需要考慮,現在的江帆,還沒有自大到可以擺平這個人間第一人的程度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