反正這些富商豪紳大多都爲富不仁,一邊通敵賣國,發着國難财,一邊官商勾結,欺壓百姓,死不足惜。
至于那些正經商人,錦衣衛并沒有動。
不是不能讓商人賺錢,可有些底線不能觸碰。
雖然魏忠賢的死和這些富商沒有關系,但通敵賣國,官商勾結,兼并土地等罪名,是闆上釘釘的事。
反正都得殺頭,把刺殺魏忠賢的罪名安排到他們身上,然後來個死無對證,那不就萬事大吉了!
随着錦衣衛的介入,許多賣國求利的商家被抄家滅門,一些當地官員也随之落馬。
大肆整頓過後,錦衣衛查抄出的财物價值總和,超過一億三千萬多兩白銀。
這是一個非常恐怖的數字,想想大明國一年稅收才幾百萬兩銀子,而且大部分都用到了遼東的軍事之上。
而這些富商少則數十萬兩,多則上千萬兩,堪稱富可敵國。
其中沾染了多少百姓的血淚,實在難以想象。
看着一車車的黃金白銀,沈煉都不由一陣感慨,當真是:“朱門酒肉臭,路有凍死骨!”
話雖如此,可該收的錢還是得收。
按照慣例,一小部分銀子進入到了錦衣衛自己的腰包。
畢竟出來辦事,錦衣衛流血出力,還有一些折損,要點辛苦費很正常。
另外有兩百萬兩銀子,則以國家的名義,分發給了窮苦大衆,收買民心。
說得再天花亂墜,也沒有給錢實在。
通常老百姓家有文銀三兩,就不會冒着殺頭的風險造反。
眼下大明境内的民變還是頗多的,如今發錢宣傳,可以減少不必要的内耗。
剩下的一億三千萬兩銀子,則封存起來,由錦衣衛押送回京。
正所謂福無雙至,禍不單行。
魏忠賢死後不久,客氏便“傷心過度”,病逝宮中。
客氏死後,原本朱由校很傷心,可很快就有人告密。
說出了客氏這些年的所作所爲,其中包括圈養男寵,和多位護衛有染,假傳聖旨、毒殺皇子等等事迹。
聽到這些消息,差點沒把朱由校也送走。
朱由校很重感情的,對于魏忠賢,客氏都很好,怎麽也沒想到客氏居然如此惡毒,竟想害他斷子絕孫!
好在王貴妃現在懷有身孕,否則……
“皇上,王貴妃流産了,大出血,已經不行了!”
就在朱由校慶幸的時候,又一個噩耗傳來。
實際上王貴妃壓根就沒有懷孕,隻不過是爲了争寵,才和魏忠賢狼狽爲奸,打算來個偷天換日。
可王貴妃萬萬沒想到,魏忠賢居然會死得這麽突然。
深知失去魏忠賢的掩護,假懷孕的事很可能瞞不住,王貴妃索性就制造一場意外,佯裝流産。
但王貴妃玩脫了,把自己的命也搭進去!
宮裏雞飛狗跳之際。
江帆相對清閑。
魏忠賢和客氏都是他找人做的。
魏忠賢此人,不能說是好人,也不能說是壞人,對于大明而言,魏忠賢确實出過力,但以權謀私,陷害忠良也是事實。
原本江帆也沒打算非要緻魏忠賢于死地,沒成想魏忠賢被貶江南還不老實,居然想動用黑石殺手來暗殺自己。
這不是壽星老兒吃砒霜,活得不耐煩了嗎?
江帆自然不會慣着魏忠賢的臭毛病。
同時也是對連繩、雷彬、葉綻青等人的一次考驗。
如果這些人真的投靠了魏忠賢,那江帆不介意把他們一并除掉。
至于客氏,這娘們也不是什麽好人,被江帆送去給魏忠賢作伴。
王貴妃的事,真不是江帆幹的,完全是她自己作死。
天啓七年,六月二十日。
江帆的《金剛不壞童子功》修煉到了第五層,實力再度增長。
與此同時,工部将兩千五百架諸葛神弩趕制出來,送到錦衣衛。
經過前段時間的輪流訓練,三千錦衣衛已經完全掌握了使用諸葛神弩的技巧,可以在馬背上馳騁射擊。
如今配備好諸葛神弩,每人兩騎,可以換騎,另一匹馬上存放着十個弩箭夾,此外,錦衣衛配備的裝備就隻有繡春刀,穿的都是輕便的飛魚服,铠甲都沒有。
這都是爲了更好地提升機動性。
一旦上了戰場,隻要不被包圍,能夠給這支軍隊帶來威脅的,隻有火炮,所以穿不出铠甲都無所謂。
此時,遼東的邊軍已經與後金八旗打了幾場,各有傷亡。
毛文龍,孫承宗等将領堅守不出,仗着城高牆厚,和火器之利,守衛邊疆。
八旗軍沒有在邊軍身上讨到便宜,于是開始劫掠邊鎮鄉村,燒殺搶掠。
孫承宗等邊軍将領雖然恨不得将這些兇惡如狼的建奴挫骨揚灰,但他們都清楚,在野外戰鬥,邊軍不是八旗騎兵的對手,隻能隐忍不發!
後金王庭。
此時大清尚未建立,但後金在皇太極的帶領下,卻日漸強盛。
後金的軍事力量主要由滿洲貴族組成。
每到秋冬時節,就會劫掠大明邊境,掠奪财物,搶奪人口,作爲奴隸。
漢人被抓後,有骨氣的通常活不長久。
一些貪生怕死的,則選擇投靠後金,當起漢奸。
當然,他們對外的說法是良禽擇木而栖。
爲了上位,他們甚至會比後金之人更加熱衷于對付大明,極力地表現自己,展現自我價值。
看着大帳之中的文臣武将,皇太極很是滿意。
“咱們南下大明府邸,縱橫五府十八縣,大獲全勝,至于今後的戰略,朕想聽聽你們的建議。”
愛新覺羅.豪格站出來:“皇阿瑪,從這次南征的情況來看,大明确實是江河日下,不堪一擊,根本不敢與我軍正面對戰厮殺。”
其他的臣子也開始提出建議。
“臣建議,繼續調集八旗精兵,破關南下,與大明決戰。”
“臣願率正紅旗爲先鋒。”
“臣認爲,要想入主中原,關鍵還是如何破城進關,大明的軍隊聚在城關中當縮頭烏龜,我們想要攻破城池,傷亡太大,得想個對策将其引出,一舉殲滅才行。”
就在後金官員商議之際,唯一在場的漢人官員範文程站了出來。
範文程本是遼東人,曾考取秀才,其父親在與後金作戰之時,被後金之人抓拿,捆住雙手,用馬拖拽,活活折磨緻死。
可範文程卻沒有想着爲父報仇,反而覺得在明朝得不到很好的仕途,于是他選擇投靠後金,并死心塌地爲後金服務。
因爲其“出色”的表現,得到了皇太極的重用,深受倚賴,凡讨伐明朝的策略、策反明朝官員、進攻朝鮮、撫定蒙古、國家制度的建設等等,他都參與決策。
成爲了第一個可以和滿清貴族同帳議事的漢臣。
正所謂人靠衣裝馬靠鞍,狗帶鈴铛跑得歡。
穿着後金官服的範文程看上去人模狗樣,一副卑賤之态,對着周圍的後金權貴谄媚一笑,開口道:“陛下,各位王爺,臣以爲,大明雖已日漸衰敗,但它畢竟統治天下兩百多年,無論是土地、人口、軍隊數量,皆是後金不能比的。”
“特别是天啓任用毛文龍,孫承宗鎮守邊關,互爲犄角,對後金入關極爲不利。”
“陛下,後金面對大明,就如同砍伐一棵參天大樹,要從四周慢慢砍削,去其根須支柱,慢慢蠶食,最後這棵大樹将會從内部腐朽,自行倒塌。”
漢奸不可怕,就怕漢奸有文化。
作爲漢人,範文程比皇太極等人都要了解漢人的情況和習性。
但他沒有一點身爲漢人的自覺,反而身心都站在後金一邊,并且覺得給後金當狗很不錯,不以爲恥,反以爲榮。
不僅沒有一點抗拒,反而樂在其中,爲皇太極出謀劃策,一心想要滅明興金。
至于他父親的死,範文程絲毫沒放在心上。
區區殺父之仇,和後金的強盛,不值一提。
範文程的意見讓皇太極動了心思。
其實他也清楚,憑借後金如今的兵力,想要入關占據中原,多少都有些不現實。
正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,哪怕大明國力日漸衰落,依舊不是如今的後金可以動搖的。
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,皇太極深知不能急于求成,穩步發展的同時,不斷蠶食大明壯大自身,才有可能完成入主中原的宏願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