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玖躺在床上看她看的有些累,索性坐了起來,卻又覺得蠱師言語之中透着抹異狀,像是在壓抑着什麽一樣。
“蠱師也不錯,西夏能夠奪下這麽多的城池,蠱師功不可沒。”
“呵。”一個冷冽的單音節從蠱師嘴裏溢出,“我聽說.....白姑娘棄暗投明了。”
白玖心裏喃喃念了棄暗投明這四個字。
還真是讓她無比讨厭的成語,何爲明,何爲暗,挑起戰争,受到傷害的永永遠遠隻有平民老百姓。
這兩年好不容易安定下來了,現在戰火重燃,死了太多的人,太多的屍體無家可歸。
“不過,隻是想報複報複那自大狂而已。”白玖輕描淡寫道。
白玖的話,蠱師是一個字都不相信,她雖然沒和白玖相處過,但差不多能猜得出白玖這個賤人,狡猾如狐狸,根本不是那麽容易能對付的。
白玖來西夏軍營。
可能性有兩個,一是如白玖所說,白玖趁機報複那白遲墨三心二意,二是,白玖根本另有所圖,是想打入敵人内部,和白遲墨裏應外合。
可....
蠱師也不能确定,畢竟,之前,白玖根本沒和白遲墨一起回來,對于兩個人之間的關系,蠱師也是雲裏霧裏,根本辨别不了。
“白姑娘這麽突然的來西夏軍營,其中目的.....到底爲何,大概隻有白姑娘心裏才知道。可....這世上沒有白白掉下的餡餅,白姑娘想要讓别人相信你,自然要做點讓别人能夠相信自己的事情。”
這蠱師還真是有兩把刷子,比拓跋玉倒是小心謹慎多了,白玖心裏暗暗想着,無辜的眨了眨眼眸,手抵着自己嬌俏的下巴,道,“别人相不相信我都不重要,隻要王子殿下相信我就夠了不是麽?”
蠱師被白玖堵得一口氣差點沒上的來,她捏緊了拳頭,額角冒出一層熱汗,冷寒回應,“水既能載舟,亦能覆舟,若是隻有殿下一人相信你,短時間内或許沒什麽問題,可....時間一長,士兵們必然會心裏不服氣。
若是沒有了兵将,殿下隻是孤零零的一人,算是什麽呢?”
算是個大頭鬼。
白玖險些要爆粗口,這樣文鄒鄒的對話,實在是一點營養都沒有,她看着蠱師那雙眼睛實在是看的有些厭煩。
她移開眸子,間接的下了逐客令,“舟車勞頓,我實是勞累,軍師若是有話明天再問,容我歇息一夜。”
“白姑娘果然是養尊處優。”
蠱師的話明面上是褒,暗地裏卻是貶,明明是在斥責她嬌氣。
白玖擡手将發間的青玉簪給拿了下來,瞬間,青絲如瀑般滑落腰間,白玖打了個哈欠,眼睛半眯着,像是困極了,“這幾年過得太安逸,自然是養尊處優了些。”
她大方的承認,卻讓蠱師覺得不太自在,但蠱師并沒有選擇離開,依舊停留在原地,盯着白玖細膩到泛着珍珠光澤的肌膚,道,“隻是這張臉倒并不像是養尊處優的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