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.....由于白百荷放浪成性,偷漢子的事情傳的滿城皆知之後,秦受毅然決然的休了她,但奇怪的是,白百荷生下的孩子經過滴血認親之後,竟然是秦受的。
孩子自然也被扣在了秦府。
而她,空有公主的名頭,但事實上,和過街老鼠差不多。
“皇叔.....我身爲皇室子嗣,白國有難,我-自然是擔心的。
我能做的實在是太少了,隻能将金銀細軟,古董玉器典當了換爲軍饷,皇叔,百荷.....百荷一直在等你回來主持大局。
現在皇叔回來了,一定能夠打勝仗,将那些蠻族打回去的!”
她眼眶裏映着男人的面容,臉頰上滿是嬌羞的神色,但更深的眼底,卻隐藏着極冷極惡的湛湛寒芒。
白遲墨密不透光的眸子裏陰沉沉的,寒聲開口,“這樣-朕倒是要感謝你爲國庫所做的貢獻了。”
男人的道謝,還是第一次聽,白百荷心髒砰砰跳,雖然,她現在不再是白國的人了,但這個男人,她愛過的,即便後來,她愛上了赫連珏,但白遲墨在她心底的地位仍是無法撼動,她-
還是很喜歡他的。
白百荷笑眯眯的回應,“皇叔不用客氣,百荷能爲皇叔盡一點綿薄之力,心底也是很歡喜的。”
“天色已晚,你該回去休息了。”
白百荷漂亮的眸子裏泛起水澤,激動地手松了,暖爐也因此從手中滑落,白百荷驚訝的嘴巴都長大了,以爲下一秒暖爐肯定會摔進雪中,可是,眼前一隻骨節修長的手晃過,緊接着,暖爐被那隻手抓住,重新塞給了她。
這一刻,暖的不再是手,而是身體的每一處地方,她擡眸看着男人,手指緊緊扣着暖爐,道,“多謝皇叔,那百荷先回去了。”
“好。”男人的語調仍是淡淡的,但卻多看了她一眼,白百荷自然而然的将那個眼神理解爲愛慕。
以前,皇叔看到她,就像是看到了什麽糟粕之物一樣,可現在從長安回來了,對她的态度簡直一百八十度大轉彎。
皇叔......皇叔是喜歡她現在這幅樣子麽,若是早日她和西夏的那位王子做交易,皇叔就不會喜歡白玖那個賤人了!
雖然心裏腹诽着,但她臉上還是端着大家閨秀的得體,她輕移蓮步,搖曳生姿,身影在慢慢的走遠。
而男人的眼底慢慢的結冰,他掃向雖然跪在地上,卻腰背仍舊挺得筆直的暗衛,道,“起來吧。”
衆暗衛這才敢松了一口氣,拍了拍手上和腿上的雪,艱難的站了起來,他們也是看不懂自家陛下了,這-
這才多少天啊,就因爲忍受不住寂寞而移情别戀了?雖然,百荷公主是比以前好看多了,但也不至于一下子就被迷住吧。
白遲墨幽深的眼看向白百荷離開的方向,道,“輕木,偷偷跟着她,有什麽情況及時彙報。”
“是,陛下。”
青木領了命令,一個起跳,身影霎時消失在了黑夜之中。
出來的時間夠長,男人也很快回了正廳之中,幾位将軍一開始都是坐在檀木椅上閉目養神,聽到太監通報聲音的時候,皆是吓得一個激靈便站了起來,恭順道,“末将參見陛下!”
白遲墨大步流星般的直接走向主位,怡然自得的落座,剛剛正廳内是有七個将軍,可,這會他進來之後,隻剩下了六個。
危險如獵豹的視線落在了每一個人的身上,被男人目光盯着,就像是靈魂被釘住了一般,衆人都怵的沒敢說話,廳内,就連呼吸聲都能夠清晰的聽見。
“孫德全呢?”
好半會,男人的聲音才落了下來。
“孫将軍内急,出去解決了。”
幾乎在回複聲音落下的時候,門口出現了孫德全的身影,他一出現,就成爲了焦點,衆人的目光都盯着他-
孫德全莫名有些心虛,他摸了摸自己的腦袋,“咋的了,怎麽都盯着俺看呢。”
衆人這才收回了視線。
白遲墨把玩着手中的作戰圖,手指劃過紙張,發出細微的響聲,他道,“孫将軍去哪了?”
男人平日裏便如同閻羅王一般滿身的殺氣,尤其是此刻,周圍靜悄悄的,隻剩下了男人的聲音,就如同索命的利劍,孫德全錯愕道,“俺去茅房勒!”
白遲墨修長而幹淨的手指叩擊着桌案,很快,從外面進來了一人,他個子不高,臉上長滿了麻子,但嗓門極高,指着孫德全道,“陛下,孫将軍說謊,孫将軍去見了公主!”
孫德全本來就不怎麽會說話,此時老臉都漲紅了,“陛下,俺.....俺是碰巧遇見公主了勒!”
不對啊,他不過就是碰見了公主,這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麽,爲什麽,陛下要用這麽可怕的目光看着他。
他....也沒做錯什麽啊。
“你和公主說了什麽?”相對于小個子男人的激動,男人還是一如既往的淡然。
孫德全摸了摸自己的腦袋,特别無辜道,“公主問俺戰況如何,俺就如實說了-”他也就順便将陛下拟定的作戰計劃給說了而已啊。
這不是要下達給全軍戰士的麽。
公主知道了又怎麽樣?會有什麽影響麽?
等到孫德全說完之後,廳内盡是抽氣聲,有三個将軍臉色都是極其難看的,完全成了青紫色。
公主之前也是這麽問他們的。
他們那時候隻覺得公主是憂心白國,可現在想來.....敵軍像是完完全全掌控了一般,大膽的假設浮出水面-
是公主?公主才是内奸?
........
“公主所說,是否屬實?”穿着黑色鬥篷的男人目光如毒蛇一般盯着白百荷,語氣裏滿是懷疑-
在士氣如此低落的情況下出兵,不是送死麽。
白百荷拽住他的胳膊,捏的緊緊的,“是真的!皇叔現在已經點兵了!我的藥呢!你有沒有将我的藥給帶過來!”
瞧見她如此癡狂的樣子,黑衣人面色冷肅,從懷間摸出了一個藥瓶,而後将塞在旋開,一條碧綠色的小蟲爬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