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像是一塊上好的冰瓷那般清澈透亮。
他忍不住想去摸她的臉,可動作進行到一半的時候,觸電般的收了回去,道,“有時候,聽聽大實話也不錯。”
他現在很是厭倦回王府,明明以前,對着瀾兒的那張臉,他是極有耐心的,可到了現在,他竟然發現自己和瀾兒已是無話可說。
南笙詫異于他态度的轉變,大概是太過驚訝了,她好半會都沒說話,他們兩個都清楚的,彼此已經沒有關系-
誰也沒有資格插足到對方的生活之中。
但他現在這樣,倒真是讓她有些無所适從,“時辰這麽晚了,世子作爲外臣,還呆在内宮裏總歸是不好的。”
這女人,又在趕他走。
君楚硯眸光轉寒,“你還留在他身邊,是準備接受他了?”
南笙肩膀抖了抖,道,“我接不接受他,和世子應該是沒有半分關系的。”正如他要不要娶瀾兒,與她也沒有半分關系。
他們都應該往前看,而不是執拗于過去。
她如此涼薄的态度,讓君楚硯心底燒的更加厲害了,“帝王的感情能維持多久?他後宮有那麽多妃子,或許十年八年,你還年輕,他能想着你念着你,可等你人老珠黃了....
你就準備坐冷闆凳一直等他?”
他這話說的可笑,因爲,完完全全就是那兩年,她在府裏活生生的寫照,隻不過比冷闆凳好一點,她睡得是空而冷的床。
她不屑和他談論這個話題,冰冷道,“跟着他....至少比跟着你好。”
至少,她還能得到蕭懷影這十年八年的愛呢,可早前的那兩年,跟着他,她有什麽,沒有感情,沒有愛,完完全全就是她一個人的獨角戲。
她的話,令君楚硯沉默了下去,她說的是事實,他根本無力反駁,他緩了好一會,道,“至少....不應該是他。”
南笙兀自從他身旁走過,慢慢的走下台階,聲音幽遠,“是不是他都不重要,總之,不會是你。”
他看着她一步步的走遠,沒有再回頭。
......
本來就是想坐一會,沒想到會遇到君楚硯,南笙隻覺得腦袋隐隐作疼,她摁着自己的眉心,像是一縷孤魂般遊離在偌大的禦花園之中。
她不知道該去哪裏,也不知道該停留在哪裏,就像是大海裏的一根浮木,隻能任由波浪推着她前進,一點選擇的餘地都沒有。
“喲,這不是南侍衛麽?”
身後倏的傳來女人溫軟且透露着不悅的聲音,南笙轉過身,卻見蘭妃正由丫鬟扶着款步朝着她走來-
南笙往旁邊避讓,一邊行禮,道,“微臣參見娘娘。”
“陛下去了蘇妃娘娘那,南侍衛怎麽不跟着去?”蘭妃語氣裏已經有了幾分幸災樂禍。
但對于南笙而言,其實是沒有多大感覺的,因爲她清楚自己對蕭懷影一點感覺都沒有,所以,不論别人如何的冷嘲熱諷,她都不會在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