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除了貼告示,一點動靜都沒有,像是在等一個時機。
還是說,在搜集證據?可她根本沒有動手,越往下查下去,她不是更應該沒有罪麽。
景三涼涼一笑,“現在不跑路,準備等到什麽時候?若非是伯涼擔心你,讓我來看看你,你以爲我想來?”
但事實卻是他看到街上的告示,到底還是擔心她的。
畢竟,白遲墨臨走前,可是威逼利誘了他。
白玖睜開眸子,白了他一眼,“我又沒求你來。說不定他一直沒來抓我,是因爲已經查出我不是兇手的證據了。”
“你倒是想得開。”景三走近她,兩指搭在她的脈搏之上,細細診治了一會,道,“嗯,身體好了不少,等你男人回來,能一舉得兩。”
白玖現在完全沒心思和他開玩笑,自從皇叔離開後,她這顆心就沒定過,可偏偏什麽消息也沒有。
可她急也沒有用,隻能等,恨不得現在就去他的身邊。
可她清楚,她去了隻會給他增加負擔。
白玖從軟塌上坐了起來,頗爲好笑道,“你不也是白國人?在這裏當縮頭烏龜算什麽?”
景三面色未改,道“你以爲我不想去?我爹我娘我哥都在那裏。
可……陛下放心不下你,非得讓我留在這照看你,不然就将我滿門抄斬。”
啧啧啧,還真是皇叔一貫的作風。
這時的陽光還是比較刺眼的,白玖伸出手擋着自己的臉,道,“所以你今日來的目的是什麽?”
“隻是來看看你的身體如何了,順便看看你的近況。”
白玖從軟塌上下去,活動了一下身體,疏遠道,“現在看到了?你可以回去了。”
他好心來看她,她态度拽的和二五八萬一樣,景三面色愠怒,道,“白玖,我是關心你。”
她自然清楚他是變相的擔心她,但她更加知道,别院周圍有好幾股勢力藏在暗處。
甯國侯的人肯定會有。
說不定……就将景三這貨誣陷成幫兇了,或許景家在白國,朝廷還會賣幾分面子,可這裏是東臨,他還有伯涼和孩子,她絕計不能讓他出事。
白玖目光瞥向遠處,無所畏懼的聳聳肩,“我知道,可我現在很好。”
“我真應該将那告示拿過來給你看看的。”
話音剛落,門口突然傳來了嘈雜聲緊接着是轟隆隆的敲門聲,就連門闆都在顫動。
白玖不自禁的捏緊了拳頭,差不多能理解甯國侯爲何不來抓她了。
這是,想讓那三個已故貴公子的家人來找她大吵大鬧呢。
可她這些年冷嘲熱諷的話聽的很多,早已經免疫了,但震耳欲聾的敲門聲極爲煩人,她躊躇了許久,卻聽到了類似于潑水的聲音,緊接着,屎黃色的液體順着門縫流了進來,伴随着一股惡臭味。
這是.....在潑糞?
白玖整個人都不好了,剛剛還站在門後面的兩個下人立馬跳了過來,一邊捂着鼻子一邊道,“我的媽呀,真的臭死我了!”
他們皆是爲難的看着白玖,道,“姑娘,這.....這該怎麽辦啊?”
他們問她,其實她也不清楚自己該怎麽辦,若是開門的話,被打幾巴掌還是輕的,最怕...最怕的是他們朝自己潑糞。
她潔癖很重的。
就連滲進來的那些液體都快讓她難受的要吐了。
白玖索性坐回了原處,輕松道,“不用管他,應該過會就走了。”
當初她買這别院主要的原因就是,這裏的牆很高,她還讓人在上面放了些碗的碎片,這些人,就算有梯子,也會被紮到,正常人不會選擇這樣的方式。
在門口罵罵咧咧的話語,她已經選擇性的忽略了,但那些話罵的是越來越難聽,直接将她祖宗十八代全給問候了一遍,還說什麽老天無眼,竟然讓她這樣的賤人活在世上,禍害别人。
景三臉色陰沉的似能滲出水來一般,冷冰冰道,“你若是和你男人回去,又何必承受這無妄之災?”
“你可真是站着說話不腰疼。”
兩人談話間,門口的動靜越來越大,随着砰砰砰的響聲,門栓不停的顫抖着,就連牆上的灰也落了下來。
“青蕪,你這個賤人再不出來!我們就将門給撞開了!”
“殺人償命這是自古以來的道理!”
白玖看着那不堪重負已經倒下的大門,心中簡直受到了一萬點的暴擊,媽的,說好的,牢固性很強的呢,不過就是一根比較粗的柱子就徹底的撞開來了?
外面的人将原柱往地下一扔,紛紛跑了進來,将白玖,景三圍成了一團,他們的鞋底都或多或少的沾上了糞水。
空氣裏彌漫着尤其濃重的屎味,就連青石地磚上也沾上了那些人鞋底的液體,白玖簡直是看不下去了。
景三拉住她的手臂,将她護在身後,低聲道,“這就是你說的沒事,當我眼瞎?”
白玖努努唇,反駁道,“一定是你來的太過大張旗鼓,他們都知道我住在哪裏了。”
這女人....簡直是有将一切推卸到别人身上的本事。
但白玖對他和伯涼有恩,他雖表面上冷薄,但這些點點滴滴他都是記在心頭的,保護白玖也是他應當做的事。
那些人見景三護着白玖,更加的惱怒了,說出的話也越加的難聽,“幾天不見,又換了個男人?你還真是有夠賤的啊!青蕪!”
白玖偏偏本着氣死人不償命的語氣道,“沒錯....我年輕,就吃的年輕飯,這時候,不多找幾個男人弄點錢,下半輩子怎麽過?”
“你不要臉還有理了!”那爲首的婦人雙手叉腰,蒼老的臉上還有着淚痕,道,“你賠我兒子的命來!”
她心裏也不明白,爲何甯國侯還不将白玖捉拿歸案,還說白玖在逃,暫時沒找到白玖,可她在門口守了兩日了,白玖根本沒有出門!一直呆在這裏!定然是因爲白玖塞了錢給甯國侯!
甯國侯在包庇白玖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