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靜的除了風聲,便隻能聽見自己心髒砰砰跳的聲音,白玖偏頭看着男人的臉,手指不自禁的縮緊,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,而他們終究會有一段短暫的分離。
不過一炷香的時間,男人便帶着她穩穩降落在馬車旁。
由于皇帝的授意,此時城門口的守衛弓箭手已然撤去,守衛還是像平日裏那麽多,城門也開了下來。
白玖還是舍不得放開他的手,生怕一放開,便是永遠的不見,她不安的叮咛着,“戰場刀劍無眼,皇叔一定要多加小心。”
明明想說的有千言萬語,可最終隻剩下了一句叮囑。
白遲墨将她擁入懷中,暗啞的嗓音從喉骨中溢了出來,“朕不在的時候,一定要記得喝藥。”
他像是想起了什麽,道,“有什麽事,就去找景三。”
“景三?”
白玖一頭霧水,景三那家夥不是帶着伯涼雲遊四海去了麽,她要去哪裏找他?
“景三在長安東街開了家醫館,一直給你把脈的那個大夫是景三易容的。”
“.....”
白玖暗暗握草了一句,簡直要暴走了,這兩個家夥聯合起來糊弄她,還糊弄了這麽久。
她的拳頭不自禁的攥緊,咬牙切齒道,“皇叔總是這般戲弄我....良心不會痛麽?”
他撫摸着她的臉頰,真到了離别的時候,尤其的不舍,很想要帶她一起走,但爲了她的生命安全考慮,留在長安對她來說是最适合的。
玳王畢竟是她的親生父親。
“失去你,它才會痛。”他極少說情話,可每一次說情話的時候并不含任何虛假的成分,讓他看起來十分的正經,“阿玖,這輩子,朕都不想再錯過你了。”
他們錯過了很多次。
在邊境的時候,他懷疑她和蘇懷瑾有染,甚至強了她,即使逼着她穿上了嫁衣,還是沒有拜成堂。
好不容易等到真正成婚的時候,卻因爲太後,他們再一次的錯過,而這一次的誤會長達四年。
這四年,他過的渾渾噩噩,如同行屍走肉一般,生不如死。
他以前從未想過,他會如此愛一個女人,愛到了骨子裏,仿似她都深深烙印進了靈魂之中。
容不得她受委屈,容不得别人觊觎她。
白玖發現自己變的很感性,之前,無論他說什麽,她都可以很好的假裝無動于衷,可此刻,他說這些話的時候,她不僅是鼻子酸,眼睛酸,心也是酸酸的。
但,她又特别的明白,白國的戰況十萬火急,她不能再拖延,抑或是耽誤他了,她踮起腳尖,紅唇印在他的臉頰處,“皇叔....我等你。”
男人回應她的自然是一個缱绻纏綿的吻。
他走的時候,殘陽如血,點點霞光照耀着馬車,白玖一直在原地目送着馬車的離去,直到再也看不見。
她才收回了視線,轉身往别院的方向走。
男人離開之後,她就像是沒有了魂魄一樣,也心不在焉的很,就連撞到了人也不自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