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僅僅是這樣,許婉容臉上的傷痕也沒有了。
是她的親生母親麽,看來她的美貌也是完全遺傳許婉容的。
白玖反手握住許婉容的手,道,“帶我進去吧。”
她聲色冷淡,猶如一盆冷水潑到了許婉容的身上,這麽多年,她沒有盡到一點做母親的責任,白玖心底對她有怨言也是應該的。
但她相信,隻要時間長了,白玖一定會接納她的。
她帶着白玖跨過了門檻,兩個乖巧的丫鬟在他們身後跟着,玳王府很大,鱗次栉比的屋子,曲水流觞,各種假山花草,即使是秋季,卻還透着勃勃的生機。
她完全洋溢在白玖回來的欣喜之中,渾然忽略了白玖深沉如墨色般的面容,等走過抄手遊廊之後,許婉容低聲提醒道,“待會見到了你父親和嫡母....記得行禮。”
“我回來....不是認祖歸宗的。”
就算她想認祖歸宗,君世子因他而死,這家人沒将她給剝皮拆骨就算不錯了,還指望認她回去?
許婉容嘴角的笑僵住了,“玖兒,我知道這些年是我對不起你,王爺也沒有盡到父親的責任,但....王爺他還是很疼你的。”
白玖點點頭,“我知道,但我已經習慣了一個人生活。”
讓她突然一下子叫一個陌生人娘,陌生人爹,她還拗不過口,更何況,這個地方多她一個不多,少她一個也不少,她也不過隻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。
正廳之中,上首坐着玳王和玳王妃,而下首的椅子上,坐着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,那女子,她見過兩次。
是瀾兒。
白玖依照東臨的禮儀,雙膝一彎,跪在了地上,雙手伏在地上,道,“民女參加王爺,王妃。”
畢竟是自己的情敵生的女兒,玳王妃怎麽看白玖怎麽不爽,卻還是得忍着滿心的怒意,臉上挂着幾分笑容。
可現在看着白玖行禮的姿勢,玳王妃多了幾分小得意,畢竟白玖行禮的方式是一般卑賤的平民所用的。
言外之意便是,白玖不準備回來認祖歸宗了?
然而,坐在她旁邊的玳王卻已站了起來,走向了白玖,甚至還彎下身體,将白玖給扶了起來,這讓玳王妃臉色都變了許多,她雖然身份尊貴,嫁的人也是一等一的男人,但,這個男人卻一直不愛她-
這個男人唯一愛的女人也隻有許婉容,就是一個卑賤的歌姬,和青樓的女人不相上下。
君重瑾充斥着父愛的眸子注視着白玖,道,“玖兒,回來的這一路上很累吧,先去休息休息?”
白玖将手從君重瑾溫厚且粗糙的大手中抽回,道,“王爺,我來,隻是爲了告訴王爺一個消息。”
君重瑾面上盡是笑意,還以爲白玖是準備回來做他的女兒了,他道,“玖兒,認祖歸宗的事情不急于一時的,你現在臉色很不好看,本王讓大夫替你把把脈?”
縱使他如何關心她,白玖心裏仍是泛不起一絲漣漪,她慢慢的啓唇,道,“我和世子在回東臨的路上遭遇了龍挂,世子下落不明,生死未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