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在禦書房中-
男人已經匆匆拟好了聖旨,且在聖旨上蓋了玉玺,他撫了撫額頭,三天過去了,白玖受的傷不重,應該也好了。
他也是時候,啓程去東臨了,從此以後,白國的一切都和他沒有任何關系了。
“陛下,皇後娘娘求見。”
“讓她進來。”
皇後是獨自一人進來的,她仰着頭看着那個至高無上的男人,行了禮後道,“陛下。”
“何事?”
聞言,男人也隻是擡眸看了她一眼,便投入到了奏折的批閱之中。
皇後面色蒼白的看着他,怔了一怔,跪在了地上,“陛下,臣妾覺得.....太後的遺體應當葬入皇陵之中。”
她也實在弄不清爲何陛下要隐瞞太後的死,但,這事情牽連實在是太大了,尤其是,太後的死,完全是陛下授意的。
這.....這難道不是弑母麽?就算太後犯了彌天大錯,至少應該保全她一條命啊。
白遲墨将奏折合上,站了起來,不疾不徐的走下台階,走向了她,但因爲,她此時跪着,比他矮了太多,還是需要艱難的昂着起頭才能捕捉到他的臉。
她很認真的去看他,想要透過他那雙眸子窺探他真正的情緒,但最終,什麽也看不清,什麽也讀不懂。
他的聲音越發冷了,像是冰凍的寒潭,寒涼沁骨,“你都知道了....”他微微停頓了一會,又道,“你是在指責朕對她存了殺心?”
“臣妾不敢,臣妾隻是覺得,這事知道的人太多了,若是傳了出去,對陛下的聲譽不好。”
白遲墨的情緒始終寡淡,根本沒有沉浸在喪母之痛的悲傷中,或許是他天性涼薄,但皇後直覺應該是有什麽隐情-
讓蘇貴妃和太後共處一室,兩個人無情的厮殺,最終隻有一個人能活下來,乍一看,他的确留了生機給太後,但,這生機太過渺茫,畢竟一個上了年紀的人和一個年輕的女子,自然是蘇貴妃勝算更大。
然而,兩個女人之間的厮殺,比男人之間的厮殺還要可怕,陛下他....他并非是爲太後留下了生機,而是想要太後受盡苦楚與絕望而死?
心底的念頭浮出水面的時候,皇後隻覺遍體生寒,就連呼吸都變冷了。
相對于她情緒的變化,男人始終鎮定,說話的調子也是徐徐緩緩,沒夾雜着任何情緒,“皇後,你管的太多了。”
沒有等到自己想要的回答,皇後面色十分難看,卻也無法說什麽,隻能道,“陛下,是臣妾逾越了。”
她的想法,恰恰好證明了知曉這件事的人的想法,但那些人是他的勢力,自然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。
更不會肆意妄論。
但他們的心底應該都是疑惑的,畢竟-都認爲太後是他的親生母親,縱使做了再惡的事,也該被原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