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玖的态度始終平淡,像是沒将她放到眼裏一般,甚至還大言不慚道,“我知道陛下帶我回來是折磨我的。”
四年前的事情,如今談及,倒是沒有以往那撕心裂肺的感覺,除了身體還記得那股疼。
或許是,她已經漸漸絕望了吧,也不再抱任何念想。
“你既然已經知道,爲何還賴在他身邊不走?”
蘇蘭沁嗤之以鼻的冷哼。
白玖摸了摸自己的手指,一個月的時間,指甲已經漸漸長了出來,她淡淡徐徐的開口,“我也想走,可是,陛下不讓我走,我能怎麽辦?莫非,太後娘娘是想送我出宮?”
後半句有了些許調笑的意味。
蘇蘭沁眸光更冷了,若是可以,她真的想将白玖送上西天,但偏偏她又清楚,她不能動白玖-
萬一動了白玖,自家兒子肯定不會罷休的。
可白玖這油米不侵的樣子,又讓她胸口堵着氣,根本發散不出來。
蘇蘭沁嘲諷道,“你以前不是很能跑麽?流産的時候還能跑到王府門前,現在怎麽不跑了啊?”
“我也想跑啊,可是我跑不掉啊,我的小辮子還被陛下捏在手中呢。”
“你那是借口,你明明就是想留在遲墨身邊,哀家真真是沒見過你這般沒臉沒皮的女人。”
白玖知道蘇蘭沁不敢動她,所以也越加的肆無忌憚,道,“娘娘不是陛下的母親麽,要不娘娘和陛下說一說,讓陛下放了我如何?”
而在乾甯殿外-
寬大袖袍下的手狠狠的攥緊,男人的面上似滲滿了冰霜,陰森可怖,他直接走進了殿中,從背後攬住白玖的腰肢,冷眸睨向太後,道,“母後将朕的貼身宮女抓來所爲何事?”
太後臉色青白交錯,佯裝鎮定道,“畢竟是相熟的人,哀家找她來叙叙舊。”
“現在叙舊叙完了麽?”他語調薄涼,聽不出任何的情緒,卻足以讓蘇蘭沁後背出了一身汗。
每次白遲墨冷着臉和她說話的時候,她總會不由自主的緊張。
也幸好,她沒對白玖做什麽。
“叙舊是叙完了,隻是,遲墨,哀家想不出,你爲何還要留着一個背叛你的女人在身邊?”
不能懲罰白玖,至少可以給白玖添堵,讓白玖好好認清自己的身份。
白遲墨垂眸睨着白玖,修長幹淨的手指拂過白玖的面頰,道,“朕的事情,母後何時開始管了?”
還在護着白玖?她這兒子莫不是是個傻得吧。
“不過母後既然問了,朕不妨告訴母後,朕将白玖留在身邊就是爲了報複她,不過報複她隻能朕一人報複-
母後應該聽清楚了?”
所以他的意思是其他人都不能動白玖,這哪裏是懲罰,還是在變相的護着她。
蘇蘭沁輕輕咳了咳,以掩飾尴尬,道,“哀家清楚。”
她像是想起了什麽,不免問了一句,“聽說陛下将蘇貴妃禁足了?”
蘇貴妃那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,她都将方法教給她了,她竟然還能失敗,就算失敗了,就不能将燃香的事情推到别人身上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