畢竟是初秋的夜晚,風也有些涼,一開始出去還有點冷。
華麗的宮燈泛着妖冶的光,襯得秋日的夜晚越加幽亮。
之前的這個時辰他都會回寝殿的,心情好一點的話還會帶點東西給她吃。
今晚,是遇到棘手的事情了?
白玖走了半柱香的時間,總算到了禦書房,殿内還亮着光,然而讓白玖更加膽戰心驚的卻是,殿内傳來的争吵聲,以及摔各種瓷器的聲音。
白玖剛想湊過去,卻被品菊逮了個正着。
“白玖,你鬼鬼祟祟的在這幹什麽?”
什麽叫鬼鬼祟祟,她是正大光明。
“品菊大人,我是陛下的貼身宮女,理應進去伺候陛下的。”
品菊嗤笑了一聲,“陛下的貼身宮女,那我倒是想問問,這一下午的時間你去哪了?”
“我給陛下鋪床去了。”特麽的,她穿的衣服和其他宮女一樣的,品菊眼睛怎麽這麽尖,讓她很是惶恐啊。
“陛下說了,暫時不想看到你,你先回去吧。”
白玖撇撇嘴,“蘇貴妃讓我來問陛下什麽時候回寝宮的…”
“我實話和你說吧,裏面的那位是太後娘娘,她若是看到你,定然不會讓你有好果子吃。”
是蘇蘭沁啊。
腦海裏好像又浮現出四年前,她在茫茫大雪中跪在攝政王府的場景,她以爲時間久了就能不在乎的。
可出現那一幕的時候,還是絞的她整顆心支離破碎。
白玖捂着胸口,聲音顫抖,“那你記得過會和陛下說一下。”
看着她面色慘白失魂落魄離開的身影,品菊反而覺得越來越奇怪了。
不就提到了太後,她怎麽那麽大的反應?
而在殿内,一片狼藉,古董花瓶都碎裂開了一地。
蘇蘭沁穿着一身正紅色雲錦宮袍,墜着琉璃珠的袍角稍稍曳地,卻并不顯得累贅。
她的腿俨然被治好,此刻悠然的立在男人的對面,她面上沉積着怒意。
“遲墨,紙包不住火這是自古以來的道理,就算你瞞着哀家,哀家還是知道你将那個賤人給帶回來了。”
若非是蘇貴妃告訴她,隻怕她現在還被蒙到鼓裏呢。
“朕的确帶她回來了,母後想如何?”
他面色未變,冷漠的盯着蘇蘭沁。
“這個賤人害你害的還不夠慘?四年前的事你全忘了?”
“朕記得。”他從白玉台階上走了下來,傲然的散發出君臨天下的睥睨之氣。
“既然記得,爲何還要将她帶回來?爲何不直接殺了她?”
殺了她?
一切結束的太快,那還有什麽意思?
他森涼的斂眸,“母後年紀大了,朕和她的事就不勞母後費心了。”
四年了,他還是這副冷冷清清的樣子,無論她對他再好,似乎他們除了那一層血緣上的母子關系,其他的什麽也沒有。
蘇蘭沁眸光閃爍,苦口婆心地開口,“遲墨,哀家也是爲了你好,白玖她心思不單純,說不定是東臨派來的細作呢?”
“細作?”他笑了起來,卻是冷到極點,“若白國能毀在一個細作的手裏,那也算這個細作有本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