璎珞見他接過了東西,連忙收回了手,躲到白玖身後去了,她其實是怕生的,對于這個見過幾次面的舅舅也沒什麽依賴感,還有南笙也是。
對于璎珞來說,他們都隻是比陌生人還要熟悉一點。
白玖拉着小姑娘走了過去,音色啞啞的,道,“哥,我想的很清楚,我願意和他走的。”
願意?
臉上是麻麻的疼,就連冰塊都快被他給捏碎了,他将帕子狠狠的扔在了地上,融化的冰水流了一地,他道,“好,你願意,你的事我不管了。”
現在看來,這一切倒真是他自作多情。
他剜了一眼北木和北火,“沒聽到小郡主說什麽,還不跟本世子回去!”
說完,他便直接往門口走,北木和北火心領神會,連忙跟了上去。
白玖知道他是真的生氣了,她下意識的便想要追出去,可是南笙卻攔住了她,語重心長道,“你哥他就是這副德行,死鴨子嘴硬,他過幾天就能想的開了。”
“你倒是了解他.....”
白玖停下了腳步,從衣袖裏拿出了一根紫色的發帶,繞到南笙的身後,執起她一頭秀發,手指替她梳理着頭發,而後用發帶将南笙的頭發重新束了起來。
每日沐浴着塞外的風沙,頭發和皮膚還能這麽好,南笙也是具備得天獨厚的條件,白玖将手放了下去,道,“雖然我知道我這個請求挺不應該的。
但.....我希望你能幫我好好照看我哥。”
很多時候,他們都是身不由己,身不由己到連自己選擇的機會都沒有,白玖抱起璎珞,朝着遠處的男人走了過去,她沒有回頭-
一步一步慢慢的走的堅定。
即使滿路荊棘,她也不能往後退,因爲-總會有一些助力在推着她走。
半月後-京城。
禦書房内。
男人修長的手執着毛筆批閱着奏章,而白玖則是站在桌前,低垂着眉眼替他磨墨,她穿着再爲普通不過的宮女襦裙,但好身材和好臉蛋,還是讓她在一衆宮女中脫穎而出。
白遲墨擡眸,恰好望見女人姣好的面容,她的動作很機械,一直都很循規蹈矩的重複着磨墨的動作。
“白玖,朕渴了。”
他倒不是真的渴,隻是看着她這副沒靈魂的樣子,莫名的不舒服。
白玖放下墨塊,轉而提起茶壺,斟了杯茶水,袅袅的茶霧蒸騰也朦胧了她的視線,倒好茶之後,她将茶杯遞給了男人,道,“陛下請用茶。”
她現在似乎做什麽都能夠很快的融入,包括做了他的貼身宮女,什麽事情都能安排的特别好。
但她的情緒一下子收斂了起來,除了看到璎珞的時候,她才不吝啬笑容,其他時候,都是正經的面色。
白玖舉的手都酸了,可這男人還是沒有接的意思,她又提醒了一句,“陛下,茶水已經倒好了。”
“沒看到朕現在沒空騰出手?”
所以....是讓她喂給他喝麽,特麽的,他還不如直接殘廢了好,她伺候他還樂意一點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