夕陽的餘晖柔化了女人的面容,讓她看起來并沒有那麽的兇狠。
但實際上,她眼中的殺意異常的明顯。
這個女人-要殺他第二次了。
“白玖,朕這條命本來就是撿來的,死亡對朕來說沒什麽威脅。”
他說的輕描淡寫,卻讓白玖更加的緊張了,戳到這樣的程度已經是她的極限了,她....還是很沒用,下不了殺手。
更威脅不到他半分。
她的動作一直僵在那裏,白遲墨意識到她的失神,眉眼冷了下去,“或許你殺了朕,提着朕的人頭去你們東臨王的王宮,說不定,還可以,抵消君世子的罪。”
“我希望今日之事,陛下就當做沒發生一樣,也不要讓任何人去王上那裏通風報信。”
白玖定定的看着他,認輸道,“我自願跟随陛下回去。”
“好,朕本來就不想大動幹戈。”
見他答應了,白玖将銀簪拔了出來,扔到了地上,她刺的不深,所以傷口也不大,流的血也不多,對他而言,無痛無癢。
他也沒想過要包紮什麽的,但是白玖卻湊了過去,用手指強壓着他的傷口,直到手指發麻,她也沒松開。
她的臉俨然麻木,而一直守在長廊邊的侍衛則是面面相觑,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,“品菊大人.....那女人刺殺了陛下,我們真的不用去麽?”
刺殺陛下,是死罪,應當千刀萬剮才是,爲何要攔住他們啊。
品菊厲聲道,“你們是一點眼力勁都沒有?好好在這站着,誰也别動。”
沒看見他們家陛下在撩妹麽。
這都是撩妹的套路。
不過品菊搭着下巴想了一會,這....似乎是什麽不好的苗頭,他若是陛下的話,早就該将這個背叛他的女人給殺了,省的留在這裏也是禍害。
白玖摁了好一會,男人的傷口總算不再流血了,她稍稍放下心來,縮回了手,卻聽男人戲谑道,“爲了你那所謂的哥哥,擺出這麽一副委屈求全的樣子?”
他知道,她會替他止血,都是因爲怕他牽連到玳王府,呵,他既然應允了她,又怎麽可能會背地裏做出那種事情。
白玖抹去指間的血,道,“沒覺得委屈,就是覺得剛剛我太沖動了,未免再被陛下虐,我還是對陛下好一點。”
她這理由找的倒是冠冕堂皇。
而庭内,衆人正打的如火如荼,南笙一味的隻守不攻,終究是慢慢落了下風,就連頭發都被君楚硯削斷了好幾縷,原本高高束起的頭發都順着肩頭滑落。
南笙往後退了幾步,費力的擋開男人的攻擊,道,“世子,現在回頭還不晚。”
他看着她如絲緞般的頭發,心髒像是被紮了一下,不怎麽疼,卻讓他難受,甚至喉口發澀。
“你現在已經不是玳王府的人了,我的事情不用你管。”
他這會子冷靜了下來,也差不多能明白王上的意思-這是想一箭雙雕呢,他之所以狠下殺手,也希望這女人狠心一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