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直沉默的男人終于開口,清冷的聲音落在屋子裏,擲地有聲。
但君楚硯說的那番話确實讓他心存疑惑,難道,當年的事情,還有一些他遺漏掉的地方存在?
“後果,本世子願意承擔。”
說完,君楚硯便扣住白玖的手腕拉着她往門外走,他用的力氣極大,白玖一時掙紮不了,隻能踉踉跄跄的跟着他。
“哥,東臨王是故意的,你若是帶我走了,玳王府怎麽辦?”
“難道任由我眼睜睜看着你在他手上受盡折磨?”
…其實她和君楚硯的交集不算太深,但如今他這般爲了她,讓她心底柔軟的一塌糊塗。
隻不過,他們剛走出屋子,便有一隊士兵守在了屋外,南笙執着劍,語音有些顫,“世子,現在回頭還來得及,若是,您離開了這處地方,便是造反的罪。”
白玖面色變的煞白,果然一切和她猜的不謀而合,這些将權利玩弄于鼓掌之中的人一個比一個狠。
君楚硯将白玖護在身後,轉而抽出了自己腰間的軟劍,并大聲斥道,“北木,北火!”
話音剛落,從屋頂落下兩個身影,正是他的貼身侍衛。
白玖看着他偉岸的背影,默默收回了視線,肯定會輸的。
因爲…那個人還沒出手。
南笙不想和他打,也不忍看着他泥足深陷,提醒道,“世子,本将敬你是一條好漢,但,你沖動的代價便是王府上上下幾百條的性命,若是罪名落實了,白玖和你都得死。”
“呵。”君楚硯冷笑一聲,“那便反了。”
南笙愣在了原地,很想問他值得不值得,可是她還沒來得及問出口,君楚硯的劍已經到了眼前,她隻能拿劍去擋。
他的劍招步步淩厲,充斥着殺意,南笙并沒有反擊,隻是一直守着,甚至劍上都已經有了豁口。
而剩下的士兵則是與北木和北火戰在了一塊,眼前是刀光劍影,耳邊是各種武器碰撞的聲音,白玖整個人都像是被抽幹了力氣。
她很想說話,可是喉嚨卻像被堵住了一樣,什麽字句也說不出來。
直到眼簾一抹白影的出現,白玖才勉強找回了聲音,“陛下是故意的,想挑起東臨的内亂,好坐收漁翁之利。”
他擡手撫了撫她的鬓發,“這是最壞的結果,若是君楚硯敗了,等待王府的便是滿門處斬,若是南笙敗了,等待将軍府的也應該會是重罰。”
他看着她顫抖的睫羽,“白玖,他們的命都在你的手上,是生是死就看你如何抉擇了。”
沒什麽不甘願的,她本來就不應該将他們扯進來。
白玖動了動幹澀的唇,踮起腳尖,狀似要送上紅唇的那一刻,她突然出手拿銀簪逼近了男人的脖頸。
頸處大抵是人最脆弱的地方之一,白玖一手揪住他的衣領,而銀簪已經刺出了血來,她嘶啞道,“陛下大概是忘了,現在陛下的命也在我手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