還沒等白玖說話,白澈便率先拒絕,“楚大哥,若是你害怕回家的路黑,我可以送你回家的。”
他怕黑?他連鬼都不怕還怕黑。
楚陌涼手指有意無意的叩擊着椅子的扶手,“小鬼,我可沒問你,我問的是你姐姐。”
今夜月色不錯,外面的光線也不暗,白玖幽幽一笑,“你放心,以你江陽郡郡守的威名,就算撞了鬼,鬼也是要退散的。”
話語間已經有了趕他走的意思。
楚陌涼站了起來,不複之前的輕佻模樣,反而謹慎了許多,“阿蕪,你招惹上的人似乎很麻煩,剛剛…他可是一直跟在我們後面呢。
你若是不想惹麻煩…最好留我過一夜。”
白玖思索了一會,道,“房間沒來得及收拾,那你和澈兒一起睡。”
男人卻抓住了她的皓腕,耍流氓道,“我才不和那小屁孩一起睡,你床那麽大,我和你一起睡,做戲也得做全套不是?”
白玖唇角不停的抽搐,她強硬的将手抽了出來,慵懶的眉眼裏染上薄怒,“那就滾。”
根本是不留餘情的話語。
“好好,那我就勉爲其難的和這小屁孩睡。”
“别小屁孩長小屁孩短的,我不是小屁孩了。”
白澈皺着眉頭看向楚陌涼,“你若是不改口的話,那你直接睡院子裏吧。”
楚陌涼狗腿的笑了起來,“澈爺,我錯了。”
“…”
雖然有些不自在,但白澈還是将楚陌涼領進屋子裏了。
屋子裏的燈火很快就滅了,就連聲音都沒有了。
而在門外,男人的眼眸裏充斥着的盡是碎冰塊,還有徹骨的恨意。
就連眸子裏都閃着血色的光芒。
“陛下,我們還回去麽?”
品菊看見白遲墨滿臉陰戾的模樣,暗叫不好,陛下心情一不好隻怕某些人要遭殃。
比如蘇将軍。
夜風吹動着白遲墨的衣袍,也吹的他心湖起了一片漣漪,他淡淡恩了一聲,腳步卻始終沒動。
又在原地停留了半個時辰左右的時間,直到确定楚陌涼是真的睡在這裏,他才坐上華貴的轎攆,離開了。
他的面色始終陰沉如水,就連到了别院的時候都沒有緩解。
“品菊,朕看到她就忍不住想摧毀她現在的一切,讓她生不如死,朕的心是越來越狠了。”
他也不知是說給品菊聽的,也不知是說給自己聽的。
品菊完全不知道怎麽接話茬,隻能給男人斟了一杯上好的龍井,道“陛下,換作任何人,都會恨的。”
可恨的另一面卻是愛。
若是沒有愛何來的恨。
已經四年了,看來陛下還是沒有放下過去那段感情。
男人的唇觸碰着杯口,卻遲遲沒有喝下去,反倒是将茶盞扔到了地上。
嘩啦一聲,碎了,溫涼的茶水甚至濺到了他的靴子。
“陛下……可是茶水不合胃口?”品菊小心翼翼的問。
自從他坐上帝位以後,這性情也是搖擺不定,難以捉摸了。
“派幾個暗衛,去将那野男人殺了。”
“陛下三思…這裏可是東臨的江陽郡,若是我們動作太大,會暴露身份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