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己唯一的兒子受傷了,蘇蘭沁隻覺心痛如絞,若是她早一日下定決心弄死白玖就好了,遲墨也不會受傷了。
沒想到白玖會是這麽狠毒的女人,呆在遲墨身邊肯定是爲了替太後那個毒婦報仇的。
“若你想讓他丢了性命,自然可以進去。”
蘇蘭沁撇撇嘴,隻能透過門框的縫隙望了一眼裏面的男人,繼而弱弱的收回了視線,道,“那我就守着遲墨,不讓任何人進去。”
景三不屑與蘇蘭沁廢話,接下來還有一段很長的日子要熬,他得先養足了精神才行。
而在王府門口,一輛馬車停了下來。
白玖由南笙攙扶着下車,她身上披着厚厚的狐裘,襯得她膚色越加的蒼白,可到底是剛小産,身體還十分的虛弱,就連步子都異常的不穩。
差不多算是半個身體都倚靠着南笙才能勉強行進。
王府門前戒備森嚴,足足有八人看守着,而此刻見到白玖了,衆人臉上都是嘲諷的表情。
其中有兩個守衛率先下了台階,攔在了白玖和南笙的面前,道,“公主這是大勢已去,重新來找王爺的呢?”
“公主的本事可真是大啊,竟然能勸的動成王和賢王,這背地裏,沒少在床上下工夫吧。”
“成王和賢王都已經死了,公主想要走回頭路也不是這麽簡單的,說不定跪下來求求我們兄弟兩,我們兄弟兩個還可以陪公主一夜春宵呢。”
尖銳的難聽的話語太多,快要刺破白玖的耳膜,白玖面色難看了些許,若是以往的她,定然要氣的跳腳,還要将這些人怼的想回家找媽。
但現在,她沒那個精力,也根本沒有那個心思。
“你們兩個再胡說八道,我就撕爛你們的嘴。”南笙終于聽不下去了,出口訓斥道。
“果然是和公主一路人,一樣的這麽婊裏婊氣。”
白玖抓住南笙的手腕,輕聲道,“我沒事的。”
她将眼底的酸澀逼了回去,重新看向那兩個侍衛,“勞煩兩位小哥去通報一下,我想見攝政王。”
“見遲墨?你這個賤人有什麽資格見遲墨?”
輪椅轱辘劃過地面的聲音響了起來,下一秒,蘇蘭沁出現在了白玖的視線之中,她面上滿是深惡痛絕,恨不得上前将白玖給手撕了那樣。
白玖看了看蘇蘭沁的身後,可惜後面除了跟着一個丫鬟,根本沒有男人的身影,失落在眼底蔓延-
他終究是.....終究是不要她了啊。
白玖咬着唇,道,“夫人,讓我見一面皇叔,算我求求你。”
她求人的次數屈指可數,但她此刻完全是将自己放在了一個十分卑微的位置,她撇開南笙的攙扶,膝蓋顫顫巍巍的跪在了地上。
她的嘴唇咬的很緊,散着異樣的白,她下了很大的決心才将以往的傲氣,以往的矜貴都棄之不顧。
她從來沒有這麽卑微的求過一個人。
她想要-
想要他給她一個解釋的機會,即使隻是一個機會,也好啊。
她雙手伏在地上,朝着蘇蘭沁磕頭,“我求你,讓我見一面皇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