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玖擡起眸子,端詳着南笙那張傾城的臉,她的手指在南笙白皙如玉的臉頰上劃過,譏诮道,“隻是我不明白,京城裏的好男人那麽多,器大活好的也那麽多,你爲何一定要挑我男人?”
“你那日來找攝政王的時候,難道沒聽見我讓柳随風出去找青樓的女人?我若是要睡他,又何必讓手下去找女人來給他解掉藥效?”
南笙雙手交疊,紅唇一張一合,攜着幾分淺淺的弧度。
南笙伸出白皙修長的手撫上白玖消瘦的臉頰,可白玖卻測過了頭,避免了她的觸碰,“攝政王很愛你,我從來沒有見過那麽深情的男人。
他可以用刀去割破自己的血肉,讓自己清醒,可是....
那個藥很厲害,他若是不找女人會死的。”
“這件事情也怪我,我還以爲他随便找了個女人,所以,爲了達到我的一己私欲,我去冒名頂替.....
我沒有想到,他會因爲藥效失去那一晚的記憶。”
南笙解釋了很多,白玖隻覺得腦袋轟鳴作響,無數個聲音在叫嚣着-到了最後,她眼底彌漫着一層水霧。
但其實就算是他不得已與别的女人發生了關系,她也是.....也是舍不得責怪她的,她隻會讨厭那個處心積慮的女人。
可現在回不去了,都回不去了。
皇叔他不要她了。
悲天動地的絕望襲來,她的指甲狠狠的刺進了掌心之中,眼淚越流越多,幾乎到了決堤的地步,在良久之後,她才極其艱難的拼湊出一完整的句子,“我要去見皇叔。”
“好。我去給你拿一套厚一點的衣服。”
*
偌大的攝政王府之中。
盤子裏擺放着許許多多染了血的箭羽,此刻還沒來得及清掃。
景三從床邊霍然站起,任由藥童抹了抹額角的汗珠。
他看了一眼床上完全陷入昏迷的男人,幽幽歎了口氣,“蘿蔔,先給王爺上藥吧。”
四天前的那場動亂-就連宮牆都被血給染紅了,那可真所謂是血流成河,後來,攝政王的親衛到來的時候。
攝政王已經渾身中箭,膝蓋跪在了地上,可他還是死死的硬撐着,直到親衛将所有的叛軍給厮殺殆盡。
就連成王和賢王的頭也被他給砍了下來。
可是他卻倒在了血泊之中,全身都是血,傷口遍布全身,大大小小的傷口一共幾十處,深可見骨的傷口不下數十處,而景三四天四夜不眠不休,終于是将攝政王的性命給救了回來。
門外,心急如焚的蘇蘭沁見景三出來了,立馬用手驅使着輪椅靠了過去,飽經風霜的臉上盡是眼淚,“三....三公子,遲墨他....他怎麽樣了啊!”
她早就說白玖那個賤人沒安好心,果然是一白眼狼,竟然連同成王和賢王一同造反。
婚禮,還真是個很好的幌子。
景三目露疲憊,卻還是耐着心道,“王爺的命暫時是保住了,裏面本公子讓藥童看着了,至于王爺,現在需要極度的安靜,不能讓任何人進去打擾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