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笙一腳将李珍兒踹開,道,“你倒是夠毒辣的。”
說完,她便要去幫白玖,可是小腿卻被李珍兒緊緊的抱住,李珍兒滿臉都是血,卻生了一股蠻勁,無論南笙怎麽打怎麽踹,她都死死的不松手。
彙聚了内力的一掌劈在了李珍兒的天靈蓋處,血液四濺,且伴随着腦漿的迸裂,李珍兒的頭垂了下去,眼睛瞪得像是死魚一樣。
可李珍兒的手還是環着她的腿,根本踹不開,本來南笙是想直接将李珍兒手給砍了的,可是白玖那邊已經撐不住了,她隻能帶着個累贅,往白玖那邊過去了。
雪地上的血色,那般斑駁,那般刺眼,南笙努力忍着喉間的酸澀,走過去,同白玖一起抓住了繩子,兩人一同使着力,以一個平穩的速度将白澈給拉了上來。
這時候,她才看清白玖的面色。
臉上全是汗-唇瓣上盡是咬痕,完全是靠着一股毅力支撐着的,就連繩子上也都是血,她的手已經血肉淋漓的不成樣子。
在白澈上來的那一刻,白玖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,但下一秒,她的臉色又蒼白了幾分,因爲-
白澈在底下吹了太多的寒風,此刻已經失去了意識,就連呼吸也很微弱。
白玖終于忍受不了内心的悲痛,眼淚不自禁的掉了下來,啪嗒啪嗒的落在了白澈的臉上,沖散了白澈臉上的霜雪,她明明身上受了很多傷,可還是堅強的将白澈給抱了起來。
“白玖,我來吧。”
白玖兀自撞開南笙,走向遠處。
明明,身體快要支撐不住,明明,随着她每走一步,她的身下盡是綿延不絕的血。
她用鬥篷包裹住白澈的身體,不停的對着白澈的臉吹着熱氣。
明明到達那小茅屋隻需要很短的時間,可她卻像走了萬水千山那般。
但到底是已經到達了底線,她還沒來得及跨過門檻,兩眼一黑,她整個人便支撐不住的栽倒了下去。
山頂的風很大,雪很涼,南笙将李珍兒的手給切了,看着一地的狼藉,她忍着心底密密麻麻如針刺般的疼痛,走向白玖。
在柳随風來之前,她隻能将門關的嚴嚴實實的,隻能燃起篝火,讓她們不至于凍死。
比起白澈,白玖的身體更涼,涼的像是冰塊那般,傷口上結的冰,也因爲溫度的升高,而慢慢的融化了。
可白玖的衣裙,卻被染成了血紅色。
南笙....明白那是什麽,畢竟,與她的過去不謀而合。
白玖她還來不及知道孩子的到來,便永遠的失去了。
*
四日後,陽光明媚,霜雪融化。
“笙姐姐,皇姐她什麽時候才來醒過來?”
經過四日的調養,白澈的身體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,臉蛋也粉撲撲的,溢着健康的血色,此刻他踮起腳尖,從窗戶裏看了好一會床上躺着的人。
南笙伸出手梳理着他散亂的頭發,道,“你姐姐她太累了,讓她好好休息一下不好麽?”
白澈的眼淚不自禁的滑落眼眶,像是斷了線的珠子,怎麽也止不住,“都怪我....若不是我任性到私自出宮,皇姐她,她也不會這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