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個趔趄,摔倒在地上,那把劍紮進胸口,實在是太疼,太疼了,而又因爲在這樣的冰天雪地之中,傷口很快就結了層薄薄的冰霜。
她回首望去,卻看見了流風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,無數的劍落在了流風的背上,很多很多道劍痕。
那刀劍刺穿血肉的聲音,讓她頭皮發麻。
時間仿似停止了那般,流風很快便不動了,而他身上的血卻像是潮水一般湧了出來,将雪染成了暗紫色,她看清他的表情,帶着一絲解脫,帶着一絲虔誠。
呵-當真是卑微如蝼蟻的狗命。
而在此刻,白玖已經制服了那名侍衛,她身上也挂了幾處彩,不過并不影響她将匕首紮進侍衛的心髒裏,她一腳将那侍衛的屍體給踹開,将匕首拔了出來。
她神情帶着幾分悲痛,眼裏閃着淚光,卻遲遲沒有落淚,脊背蕭瑟的似是秋天的枯葉,仿佛下一刻就要被人給碾碎。
“我一定....會替你報仇的。”
白玖瞥了一眼還在掙紮的白澈,别過了眸子,她攥緊了手中的匕首,腦海裏閃過流水,流淌的面容。
他們應該是跟錯了人,才會落得這麽個慘痛的下場。
她沒有去解開白澈的繩索,完全是因爲,她要殺太後,她怕白澈會阻止她,而她更是沒有想到-
這竟然會是釀成悲劇的前奏。
太後見到白玖目中的兇光,心中膽寒,朝着那兩個還守着屍體的蠢貨道,“還不快....快過來救哀家。”
“娘娘,可是....可是二毛死了啊。”
雖然他們也将流風給戳成了馬蜂窩,但是根本不能解他們的心頭之恨啊。
“到底是哀家的性命金貴!還是二毛的性命金貴,還不快點滾過來!”
這兩人簡直是搞不清楚狀況。
憤力的罵完那兩個蠢貨,她隻感覺胸口更疼了,血也流的越來越多,就連背後的劍柄都在顫抖着。
可是那兩個人還沒來得及奔過來,便有着一把森冷的匕首貼緊了太後的脖頸,白玖捏着她的衣襟,道,“本來....我已經想着要原諒你,來年的中元節你的忌日也準備去拜祭拜祭你.....呵,現在看來,我還真是傻。”
傻得徹底。
當時她就不應該對這個毒婦心存仁念。
“玖兒....玖兒,哀家錯了....咳咳咳。”
太後咳的撕心裂肺,不停的有血水從她的嘴角流出,那般可怖。
那兩個侍衛面面相觑,完全不知道要怎麽辦,隻能勸解道,“公主,就算娘娘做的再不對,您也不能做出弑母這種大逆不道的行爲啊!”
大逆不道?
白玖被這句話嗆的都牽動了傷口,她苦笑道,“我若是有這種母親,真是恨不得削肉還母。”
“玖兒,哀家這麽多年待你不薄,你真的要這樣....對待哀家?”
就在這時,一抹淡青色的身影從天而降,本來還想使暗招的兩個侍衛完全愣住了,皆是望着這個有着傾城之色的女人。
她并沒有帶任何武器,可以說,頭發還有些亂,就連肩膀上的雪都來不及擦去。
“還是來遲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