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路十分崎岖難走,尤其是在結了冰的天氣,馬蹄不停的打滑,好幾次,她都差點從馬上摔了下來。
以至于後來,還沒來得及到目的地,馬兒就不肯走了,一直在原地打着轉。
白玖實在是沒什麽閑心和這馬計較-果斷的從馬上跳了下來,她看向身旁的流風,道,“流風,我們走上去吧。”
将馬給拴好之後,白玖裹緊了鬥篷,與流風行走在山路之上,走着走着,雪花翻滾着從天際落了下來,白玖伸出手捕捉到了那一抹雪色,嘴角綻開一抹弧度。
這是今年的初雪啊,還真是應景。
“公主,現在還來得及回頭的。”他們走的并不快,因爲腳下很滑,而距離約定的時辰,還早。
白玖任由雪花在掌心融化,風吹亂了她的頭發,她的表情也變得模糊不清,“不,來不及回頭了。”
吉時已經過了,聖旨也應該宣讀了吧。
她不是不相信他,而是....根本不敢賭。
雪下的越來越大,路上堆積了薄薄的一層,許許多多的腳印落在了上面,很快便被掩去蹤迹。
到達山頂,已經是半個時辰後的事情了。
白玖看見了一個穿着厚重僧袍,頭戴鬥笠的女人,隻覺十分詫異,因爲那人穿的厚實,身影看不出來什麽端倪,尤其是臉還擋着。
白玖停下了腳步,臉頰都被凍紅了,“閣下都做出這種事情了,還擋着臉?是怕我事後報複?”
從太後的角度看上去,白玖就像是被一團紅雲給包裹住了一樣,精緻的面龐很好看,但更讓太後震驚的卻是-
白玖爲了他兒子真的能将那男人給放下,也并非是狼心狗肺。
眼底染過一抹不忍,但很快便逝去。
她看向白玖,聲音很是低沉,“不過是受人之托,幫人辦事,沒有必要展露真容罷了。”
受人之托麽?
白玖瞥了一眼女人身後的小茅屋,門是緊緊關着的,也根本看不到裏面到底有沒有人呢。
她捏緊了拳頭,“白澈呢?”
太後手指指着身後的茅屋,道,“在裏面。”
眼看着白玖要過來,太後揮了揮手,随着吱嘎一聲,茅屋的門從裏面被打開,幾個僧人站在門口。
而從他們的間隙之中,白玖看見了被綁在椅子上的白澈,他形容十分狼狽,嘴巴還被一塊破布給堵着,根本不能言語,但-他的小臉糾成了一團,似乎十分痛苦。
白玖暗暗松了口氣,兀自收回了視線,口吻平淡日常,道,“你想要什麽?”
太後走近了她,漫不經心道,“我想要什麽,公主應該很清楚啊。”
這家夥,聲音真的是和鴨子一樣粗嘎難聽。
“我沒時間和你打啞謎,痛快點。”
“白玖.....”太後念着她的名字,“若是我說,我想要你的命你會給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