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種冷是從心底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,就連骨子裏都是冷的。
白玖臉色蒼白,問道,“怎麽死的?”
“屬下去的時候,小遙已經在糞坑裏泡着了。”
聯想到那幅場景,白玖簡直是有些想吐了,道,“讓人将屍體撈出來吧。”
“是。”
白玖摁着眉心,目光瞥到了那身如火的嫁衣,她真的很想穿上,可是-她不能棄白澈于不顧。
她甚至有一種她的所有行爲都被那個暗處之人給監視的感受。
到底會是誰?
是蘇蘭沁?可是.....蘇蘭沁也不像有這些手段啊!
很快便到了成親的那一日,但宮女們依着時辰來白玖寝殿的時候,卻并沒有在殿内發現白玖的身影。
就連那身嫁衣都是好好的搭在了屏風之上。
所有的宮人都出動,将皇宮裏裏外外都翻了個底朝天,就連冷宮也沒放過,可是-連白玖的影子都沒找到。
“怎麽辦啊!蘭姐姐,這時辰快要到了!”
“找,繼續找!”
半個時辰後,浩浩蕩蕩的隊伍到了皇宮宮門口,男人沒等來白玖,卻等來了一幹官員和元寶。
白遲墨似乎意料到了什麽不對,沒有片刻猶豫便翻身下馬,他的喉頭不停的翻滾,道,“公主呢!”
衆人的視線皆落在了男人的身上臉上,墨發齊整的用紫玉冠束起,比起往日多了幾分正經。
他本來就有一張讓人過目不忘的俊臉,此刻穿上傾世的紅袍更顯俊美絕倫,英俊異常。
他的身影屹立在那裏,極具威嚴與壓迫性,沒有人敢質疑他話語的真實性。
而在他的身後,是陣仗極大的迎親隊伍,鼓樂聲不絕于耳,如同靡靡梵音那般悅耳。
他來時的地方也都鋪上了滿地的紅毯,随行的侍婢們皆是素手擒着籃子裏的花瓣,手腕翻轉間,漫天花雨落了下來,花瓣紛紛揚揚的落下,織就成一片相思的網。
他揚起手,身後所有人的動作都停住。
死水一般的沉靜,沒有任何人敢回應他。
而在此刻,穿着紫色宮服的元寶掰開了人群,身後跟了一群小太監,他手中捧着聖旨,眼底帶着幾分懼意,卻還是勉強的站在了衆人面前,道,“攝政王接旨!”
白遲墨孤冷而倨傲的掃了元寶一眼,道,“本王不屑聽聖旨,将公主請出來!”
元寶其實是怕他的,但-一想到自家主子的交代,元寶隻能咬着牙堅持道,“對聖旨不敬,乃是對當今聖上不敬,攝政王是想要造反麽!”
元寶冷眸看向英俊的男人,而随着他一身令下,身後無數的禦林軍湧了上來,一下子将他們包裹的密不透風,盔甲交接的聲音,如洪鍾大響,尤其刺耳。
不僅僅是這樣,就連宮牆上也都扒了許許多多的弓箭手,準心皆是對準了男人。
“攝政王還不接旨!”
白遲墨眼底盡是森寒,但面對着這麽大的陣仗,隻能不情不願的跪了下去-他倒是想看看白玖葫蘆裏到底賣了什麽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