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樣的,在流水腰間也有着一封信箋。
是與下午一樣的字迹,在落款處,依舊是警告的字,難怪-她讓流水去找皇叔,卻遲遲沒回來。
原來流水他們已經遭到了毒手。
白玖從未遇到過這種敵人,對皇宮裏的一切了如指掌,她無論做什麽都逃不過那人的眼睛。
吩咐流風将三人的屍體安葬之後,白玖才回了寝殿,流風是在一個時辰之後才回來的。
鐵血柔情的漢子臉上也有着許多淚痕,流風的聲音暗啞的厲害,“公主....若是讓屬下找到了那個人,定要将那人給碎屍萬段。”
說出了白玖的心聲。
流水他們也跟着她好多年,說沒有感情是假的,白玖不停的往喉嚨裏灌着冷水,若是一開始.....
一開始她沒有讓流水去找皇叔,結局應該會有所不同吧。
這種藏于暗處的敵人,利用人性的弱點,讓她不停的恐慌恐懼,達到一個威脅的效果。
或許之前還抱着僥幸心裏,而現在,白玖已經是完完全全相信那信上所說的了。
若是她還敢将此事告訴别人....下一個送到她面前的便是白澈的頭顱了。
像是想到了什麽,白玖看向流風,道,“将小遙給我叫過來。”
*
城郊的一處寺廟。
穿着僧人服飾,帶着面紗的女人走了進來,她原本的目光很是暗淡,卻在注視到白澈之時,多了幾分慈愛的光芒,她将飯菜放在了桌子上,道“小東西,該吃飯了。”
一天都沒吃飯,白澈到底是有些餓了,他盤膝坐在床上,腦海裏晃過那日的場景。
不知從哪裏湧出來的一隊黑衣人,将他帶着的侍衛全給殺了,但他并未看見那些血腥的場景,因爲,有一雙手捂住了他的眼睛。
那雙手布滿了老繭,但卻很溫暖。
“你爲何要抓走我?”白澈縮在床的内側,抱緊了自己的膝蓋。
“你覺得呢?”
她的聲音很啞。
“求财?”
女人笑了起來,就着床坐下,略有些渾濁的眸子看着白澈,道,“澈兒,連母後也不認識了麽?”
母......母後?
怎麽可能會是母後呢。
母後不是已經葬入皇陵了麽,他親眼看見的。
白澈面上盡是戒備,“你别騙我了,母後已經死了。”
太後将臉上的面紗摘了下來,一張可怖的臉映入白澈的眼簾之中,看到這張臉的同時,白澈沒有半分畏懼,而是猛地撲向了太後的懷抱,哭喊着,“母後....母後真的是你。”
可是,爲什麽會那麽的奇怪,明明太醫都說了母後已經死了啊....難道是詐屍?可是母後的身體還是有溫度的。
懷裏的身體小小的軟軟的,太後的眼淚終究是忍不住掉了下來,啪嗒啪嗒的落在了白澈的衣服上,很快便沾濕了,“澈兒,哀家讓你受苦了。”
上一次,赫連珏之所以能那麽輕易的進入皇宮,完全是她的手筆,所有的人都以爲是蘇蘭沁毒死她的。
沒有人知道,她是假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