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然已經決定和這群人劃清界限,信箋什麽的,她沒有任何必要看。
她也想的很清楚,那一次,隻是皇叔的無心之失,她選擇原諒皇叔。
冬季的來臨,令禦花園内蕭瑟了許多,唯一還有着生機的便是那些常青樹,和冷梅了。
合德池内的錦鯉換了一波又一波,雖然天氣冷,但好在合德池還沒凍起來,還是能夠望見那些遊來遊去的魚兒。
白玖扒拉着碗中的魚食,不知怎地,明明這地方除了伺候的宮女并沒有什麽人,可白玖卻好似能夠看見太後的影子。
喂魚,賞花的影子。
即使太後對于她是利用的關系,但她至少還是很感激太後的,若非是太後,原主早已胎死腹中。
先皇是知道容妃肚子裏有孩子的,但,對于男人來說,即使再怎麽寵愛一個女人,也不可能允許那個女人懷了别人的孩子,還想着别的男人。
甚至爲了所謂的真愛,用刀子劃過自己白皙如玉的臉頰,留下一道又一道的傷痕。
先皇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她醜陋的容貌,也不再召她侍寝,還将她打入了冷宮之中。
至于容妃肚子裏的孩子....根本不可能留下。
先皇讓宮人在容妃的膳食裏放了充足的紅花和麝香,是太後瞞天過海,偷偷換了膳食,才留下了容妃肚中的孩子。
更是買通了冷宮裏的宮人....向先皇編造了一個彌天大謊。
想到這些的時候,白玖心頭是一陣鈍痛,那種痛并不是一下子錘擊的,而是一點點的滲透她的骨髓,神經。
帶起的痛綿長卻又讓人忽略不了。
太後已經死了,她或許不應該再.....再怨恨太後了。
直到那些錦鯉掀起水花,傳出那一陣又一陣的輕響,才将白玖的思緒喚了回去,她撚起些許魚食,朝着池内扔了進去。
瞧見那些錦鯉争先恐後搶魚食的樣子,白玖嘴角綻開一抹笑,直到身後傳來一奶聲奶氣的聲音。
“你是誰?本世子怎麽從來沒見過你?”
白玖回過頭,卻望見了一個小小的身影,那小孩大約隻有五歲左右,身上穿的也是比較昂貴的衣料,兩頰透着桃粉色,有些嬰兒肥,但還是比較可愛的。
本世子?
白玖想了一會,這小孩估計是綏陽侯家的小世子。
“這裏是皇宮,我爲何不能在這裏?”白玖似笑非笑的看着這個小人。
小人摸了摸自己的腦袋,絞着自己的手指,似乎有些糾結,還沒待他說出話來,便傳來了不遠處的呼喚,“綏子青,你怎麽跑到這裏來了!”
綏陽侯穿着一襲墨綠色的官袍,外面披着一件裘衣,外表清秀淡雅,朝着綏子青走了過來。
綏子青小小的一團,像是粉嫩的包子一樣,見到父親來了,連忙跑過去抱住了自己父親的腿,道,“爹....這個人我看着好生面熟啊!”
綏陽侯将綏子青給抱了起來,順着綏子青的視線看向白玖,面上出現了幾分錯愕,那張臉.....
他沒有半刻猶豫便朝着白玖行了禮,道,“犬兒無知,還望公主寬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