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夜,柳随風剛将門口的落葉掃完,正準備關門的時候,突然有一隻手抵住了門,透過門的縫隙-
柳随風看見了一個俊美如鑄的男人,“世子還是請回吧,主子說了誰也不見的。”
這種男人他最看不起了,吃着碗裏的還看着鍋裏的。
“誰說我要見她了,我有事情要問你,你出來。”
柳随風聞言一笑,更是不願意出去了,道,“主子的回答也是我的回答。”
君楚硯手中力道并未松懈,所以陷入了一種僵持的狀态,柳随風關門關不起來,而他又推不開門。
中間隻留了一個半人大的空隙。
“好,既然你不肯出來,本世子就在這裏問你。”君楚硯眉角間的皺痕越來越深,幾近到了要夾死蒼蠅的地步。
“世子還是回去吧,屬下什麽也不知道。”
南笙那個女人養的侍衛都這般随她,連敷衍都不願敷衍,若是以前,他定然不願再周旋,但現在,他心中焦急,似是有貓爪撓一般。
“那一晚-南笙和攝政王到底有沒有.....”君楚硯不知道該怎麽訴說,他清楚去問南笙必定問不出什麽結果,隻能來問柳随風。
柳随風眼中的諷刺更劇烈了,“世子心中早有論斷,又何必來問屬下,倒是,屬下有句話不得不說,世子今晚是以什麽身份來問這個問題.....
若屬下沒記錯的話,白日裏,世子剛帶了瀾兒姑娘離開。”
話語剛落,剛剛抵住門闆的手滑了下去,明明君楚硯穿的還是人模狗樣,但柳随風卻覺着這個以往意氣風發的男人有着幾分落魄-
柳随風得償所願的将門給關了起來,“世子以後還是不要來了,主子說了,不歡迎世子。”
回應他的隻有涼風吹打門扉的聲音。
原本便是趁着瀾兒睡着時候才出來的,可君楚硯回到客棧之後,卻發現自己的屋子,燈是亮着的,他在門口躊躇了好一會,才疲倦的推開門。
瀾兒抹了抹眼皮,邁着蓮步朝着他走了過去,“世子,您去哪了?”
君楚硯喉頭動了動,任由女人将他的外袍給脫了,明明滅滅的光火中,他的面色晦暗莫名,道,“隻是睡不着,出去走了走。”
“世子,這白國我是第一次來,明日,世子能帶瀾兒出去轉轉麽?”
君楚硯的手撫着她的鬓發,“瀾兒,爲何不像以前那樣叫我楚硯哥哥了?”
“世子,瀾兒現在隻是一個官妓,怎麽能直接稱呼世子的名字呢。”
是啊-這麽多年,世事變遷,早已不是當年的樣子,若非是瀾兒家生了變故,他和瀾兒又怎麽會到現在都不能在一起。
瞥見瀾兒委屈的樣子,君楚硯心底一軟,攬住瀾兒的肩膀,道,“我送你回去,你這些日子舟車勞頓,也該累了。”
瀾兒執拗的搖了搖頭,手撫着男人的後背,道,“世子,真的不要瀾兒陪着你麽。”
“不用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