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白玖的身世告訴白玖好了,到時候,是去是留,都任由白玖決定吧。
而在書房外,男人正站在長廊之上,眺望着遠處的曲水流觞,風卷起他的衣袍,他的嘴角泛上一點一點的苦澀-
“王爺,屬下看那姑娘倒是覺得臉熟。”
驚鴻從房頂上跳了下來,朝着男人行了禮。
男人巋然不動的身影顫了顫,他陰鹜的眼掃過驚鴻,道,“說。”
“那日在邊境劫走東臨-”看到男人緊繃的臉,驚鴻立馬改口,道,“救走那刺客的便是這位姑娘。”
君楚硯的身份,白遲墨是清清楚楚的,但身手那麽好的,還能打敗驚鴻的女人。
會是誰?
南笙-他細細咀嚼了好幾遍,是東臨的南将軍之女?
那麽,一切事情便能理得清楚了,南笙和君楚硯的目的相同,都是爲了....爲了将他女人帶回東臨。
半個時辰後,暗衛傳來了消息,“王爺,那南笙和東臨世子乃是夫妻,如今已經成婚兩年了,不過-那君世子似乎有個喜歡的女人。”
男人心底裏有了計較,陰沉的臉終于好看了幾分,他将心思盡數收斂,朝着東苑走了過去。
而在園子裏,白澈正坐在圓凳子上,和白玖有說有笑。
但到底是皇家子嗣,就算再怎麽放松過,也沒有忘記禮儀,腰闆仍舊挺得筆直,如傲立的雪松。
從遠處看上去,場景十分的和睦-竟讓人有些不忍上前打攪。
男人在想-
到底在她的心中,白澈和他到底誰更重要一些?
但這念頭隻是一瞬即逝,想了也不過是庸人自擾,反正她想要的,他盡力守護便好。
小遙老遠就瞧到了男人的身影,對着男人福了福身,道,“奴婢參見王爺。”
白玖和白澈不約而同的看向男人。
這會子見到嚴厲的皇叔了,白澈連忙站了起來,身體站的更加直了,道,“皇叔。”
本來不想過去,可現在被人給發現了,男人不見有任何狼狽,神态自若的走了過去,他看了一眼小遙,道,“皇上來了有多久了?”
小遙想了一會,“約莫有一個時辰了。”
白澈癟着嘴,看向男人,道,“皇叔,朕今晚能住在王府麽?”
得到的自然是男人否定的回答,“皇上,先國後家,江山社稷爲重,至于阿玖,本王會代皇上好好照顧。”
說的這麽一本正經,冠冕堂皇,又是因爲他年齡小就套路他。
可白澈終歸還是個孩子,尤其是在太後死後,更想粘在白玖身邊了。
虧得皇叔還穿的人模人樣,扯起淡來,真的是不知臉皮爲何物。
江山社稷什麽的-與他沒有半分關系,他還是知道自己彼時處境的。
“那皇叔,朕能将奏折搬到王府來處理麽?”
白澈眨了眨眼眸,眼神裏盡是希冀。
可男人卻避而不見,他冷漠的擋在白玖身前,道,“皇上雖可忽略江山社稷,但阿玖身上的傷不宜多鬧騰,若是耽誤了阿玖痊愈,皇上内心可會覺得不安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