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是,在讨好她?
蘇蘭沁搭在膝蓋上的兩隻手動了動,莫非之前遲墨都是騙她的?其實他心裏還是有她這個娘親,不然也不會這般。
等到男人徹底離開了她的視線,蘇蘭沁才回過神來,長長的指甲因爲太過用力,險些折斷。
這一雙腿斷了這麽多年了,比起兒子的未來,不要這一雙腿又如何。
沒有人看見,她眼底裏的陰毒。
即使是溫暖的陽光投射于她身體,也驅散不了她周身的陰霾。
白遲墨去東苑的時候,白玖正睡在軟塌上,午後的光芒還算熱烈,熏的她蒼白的臉蛋紅撲撲的,而她身上蓋了層厚厚的毯子-
即便是睡着了,她的眉頭仍舊緊緊皺着,口裏喃喃不知在念叨着什麽。
他走了過去,傾身而下,将耳朵附在她唇旁,她的聲音斷斷續續的,“不....不要,澈兒.....澈兒。”
他卻隻能抓住她冰冷的手,想要将手中的溫暖傳遞給她,安撫道,“阿玖,别怕,本王在。”
她約莫是陷入了夢魇之中,紅唇都咬出了牙印,下一刻,整個人不受控制的坐了起來,額角冷汗直冒。
看到男人放大俊臉的時候,她迷迷糊糊的回了神,眼神空洞一片,她拽住白遲墨的衣袖,道,“皇叔,你帶我....帶我去看看皇上好不好?”
她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去拽住他,仿佛拽住了他,就是拽住了茫茫大海之中唯一的一根浮木。
她的語氣幾近懇求,他有所動容,道,“阿玖,那隻是夢,皇上還好好的在皇宮之中。”
“不....不會的,前幾日皇上每天都來的,皇上已經兩日沒有來了,你是不是有事在瞞着我。”
他的掌心輕輕撫着她的後背,看着女人語無倫次,六神無主的樣子,眸中閃過一抹疼惜,道,“是本王讓皇上不要經常來。
他一來總鬧騰你,你都無法好好養傷,你若是想見他,本王這就帶你進宮-
不,本王讓品菊去宮裏将皇上請過來。”
經過這些日子的調養,她的外傷已經好了,但手骨的傷還未痊愈,隻要受傷的那隻手一用力氣,便會疼的她死去活來-
但大多數時候她都是咬牙忍着的。
斷骨的傷他知道有多疼。
他攬住她的肩膀,對着品菊道,“品菊,去宮裏将皇上請過來,就說本王有要事相商。”
品菊:“....”
他家王爺還真是爲了公主什麽君臣之間的禮儀都不顧了,就算是有要事相商-理應也該是王爺進宮面聖。
不過,品菊還是弱弱的去辦了。
品菊才剛走一會,看門的守衛便小跑到了東苑,呼喊着,“王-王爺,府外有位南小姐找您。”
南小姐?南笙?
白遲墨的面色倏然變得難看,“本王知道了。”
白玖微微眯着眼,道,“南小姐?皇叔,不會是你以前的姘頭吧?”
應該不會,以前她看到瑤娘的時候,她也以爲會是他的相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