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白玖,你鬧什麽?”
“你問都不問就這樣,你有考慮過水袋的感受麽?”
其實白玖不太想和他吵-她知道他中了招,中了算計,可能因爲藥效影響了神志。
但現在他已經認出了她,就證明,他現在的腦子沒有任何問題,他的判斷力也很清楚。
“不過一個水袋而已,你也要和本王計較?
待回去之後,本王賠給你一千個一萬個還不行?”
這怎麽可能一樣。
“我不要。”
白玖眼眶紅紅的,卻因爲此時的天色太黑,男人并未注意到她紅的像是兔子一般的眼睛。
就因爲他扔了水袋的事情就要和他鬧别扭?這水袋粗制濫造,一看就是那灰頭土臉的男人的,偌大的山頭,唯獨隻有這一處人家-
這女人也不想想,萬一别人在水裏下了毒抑或是下了藥,後果會如何?
羅烈看着他們兩個鬧别扭的樣子,也是一頭霧水,不過他确定的是,那男人肯定不會讓白玖穿他的衣服-羅烈抱着衣服進屋。
而院子裏,隻剩下了白玖和白遲墨兩個人。
她狠狠咬了一口他的手臂,用的力氣很大,隔着衣服,都将他的手咬出了血,可是他還是忍着疼痛,沒松手。
他骨節修長的手扣住她嬌俏的下巴,一字一句道,“白玖,就因爲他,你要和本王生氣,和本王鬧?”
那無非是個無關緊要的人,也值得她挂心。
“羅烈就是個養豬的?你也要介意?養豬的自然不比王爺财大勢大,能用的起金尿壺,金水袋-
但水是一樣的,并不會因爲承載它器物的不同而有任何差距。”
雖然和一個古代人解釋階級平等無異于對牛彈琴,但白玖是真的被這男人紮了心,氣到了-
他這不分是非黑白的壞毛病又出現了。
“呵,不過就這麽一會,你連這男人的名字都弄清楚了?”
白玖懶得再和他理論,語氣很冷,面色也似覆上了一層寒霜,“松開。”
“你是準備自己走下山?”
捏緊她下巴的力道重了幾分,含着幾分威脅的意味,白玖兩隻手緊緊攢成拳頭,道,“我就想自己走下山,還能鍛煉身體。”
下一秒,加注在她身上的所有力道都消失了,白玖的下巴是碎裂一般的疼痛,本來皮膚就嫩,此時更是紅腫了起來。
可白玖卻像是什麽也感覺不到,推開男人便将水袋給撿了起來,還用袖子擦了擦上面的灰塵,才将水袋放回井邊。
而男人沒有動作,目光始終凝在她的身影之上,唇角處諷刺的意味越發濃烈。
白玖做好這一切後,自然是感覺到身後那道滾燙的實現,她連看都沒有看他,便推開之前羅烈所說的那道小門,走了出去。
這條路不同于她進來的那條路,沒有任何的爛泥豬屎,反而是一條還算平穩的小路,而此刻,天邊已經露出了魚肚白-
一夜過去,不僅僅是身體的怠倦,更累的是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