品菊一直不敢擡頭看白玖,但他卻揚起了自己的手,像極了發誓的樣子,“品菊來此,的确是向公主忏悔的。”
品菊吞了口口水,正經其事的說道,“品菊那日頂撞了公主,望公主海涵。
品菊的身體侮了公主的眼睛,還望公主大人不計小人過。
若是-屬下知道那日那個小兵是公主的話,借屬下一千個膽子,屬下也不敢在公主面前什麽也不穿。
那日還勞煩公主伺候屬下.....屬下即使是拖着受傷的身體,也要爲公主做牛做馬!”
品菊道歉完之後,已是口幹舌燥,舌頭都要冒煙了。
正巧眼前有着一杯茶水,品菊情不自禁的接過,一飲而盡,無意識道,“謝謝啊。”
可等品菊擡頭的那一瞬間,卻看到了白玖精緻細膩的臉蛋,品菊喉頭動了動,道,“多-多謝公主。”
白玖倒是沒想到那日的事情竟然會給品菊造成了如此大的心理陰影,她根本沒放在心上,也沒有想過要事後報複什麽的。
畢竟-
是她自己易容成小兵的。
“品菊,你還是好好養傷吧,等到哪天我需要用到你了,你再來報答我。”
品菊完全不敢置信....就這麽簡單?
白玖的反應太過風輕雲淡,導緻品菊出門的時候,腳步還是虛浮着的,而這一番話,極其碰巧的全被田婉兒給聽見了。
田婉兒目露狠戾,實在是很想進去扇這不要臉的公主一巴掌,已經和攝政王有了婚約,竟然還敢和攝政王的侍衛私通。
簡直就是個dang赴。
不,她不能讓王爺被這個dang赴給蒙騙。
城門是緊緊關閉着的,而在城外,白軍正和北夷的軍隊厮殺着,風沙席卷着血腥味送到了城内。
号角的聲音從未停過,白遲墨一身玄色盔甲,挺拔傲然的身影霎時吸引住了田婉兒的注意力。
田婉兒站在城樓之上,擔憂的看着白遲墨,畢竟北夷的士兵是白國士兵的三倍-打起來定然會很吃力。
不停的有人倒下,不停的有人死去,田婉兒不敢在看這血腥的場景,順着牆壁滑了下去。
隻敢捂住自己的眼睛,耳邊的聲音很混雜。
有将士們怒吼的聲音,有風的聲音,更多的是,田婉兒如擂鼓般的心跳聲。
*
“公主,我們又見面了。”
相對于君楚硯的閑适淡然,白玖心情尤其的複雜,她不明白,這家夥爲什麽一直要纏着她。
就因爲他們兩個長得像?
而地上癱軟着兩個穿着束身黑衣的暗衛,是白遲墨留下來保護她的。
他們皆是捂着自己的胸口,拼命努力的想從地上爬起來,可是胸骨被擊碎,他們根本爬不起來。
白玖一直都知道這家夥很不好對付,也不懷疑這些暗衛的能力,她慢悠悠的将屏風上的外袍拿了起來,披在自己的身上,道,“你抓我,是因爲誰給了你好處麽?”
屋子裏的藥味很濃烈,但君楚硯卻像是聞不到一樣,聞到的隻有那股淡淡的血腥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