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王倒是甯願,那弩箭紮在本王身上。”
他還是看着她,依偎在他懷中的女人睫毛顫着,小臉苦唧唧的。
他知道她很疼。
但更生氣她不顧後果的替他擋箭,但無法忽略的是-
她從空中墜落的那一刻,仿佛那隻弩箭貫穿的不是她的肩膀,而是他的靈魂。
将他整個人釘住,根本無法呼吸-
“你大爺的,我替你擋箭還成了我的不是了?皇叔,你的良心何在?”
她嘶啞的聲音夾雜着幾分委屈,卻讓男人心頭一軟,就連語氣都沒有那般強硬了,帶着幾分哄着她的意思,“好好好,是本王的錯,本王這不是做牛做馬伺候你麽?”
瞧見白玖舒展的眉眼,男人胸口的沉悶感也少了些許,“不過-不能再有下一次了。”
他珍視她的性命,比自己的都珍視-
白玖睜開眼睛,從這個角度,隻能望見男人精緻的下巴,以及點點的青胡渣,“嗯,我知道了。”
她也隻是表面上答應-若是有下一次,她約莫還是會奮不顧身的去救他。
畢竟,他們都是那般的珍惜彼此。
回屋之後,男人望見白玖肩膀的傷口滲出血絲,雙眉緊鎖,輕車熟路的替她換了藥,他的動作很是輕柔,極爲的小心。
其實換個傷藥什麽的,不需要多長的時間,可白玖卻覺得度過了一個世紀那般長。
在換好之後,男人抹去額角的細汗,道,“現在時辰還早,你再睡一會,本王去做點清淡的給你吃。”
吩咐兩個暗衛守在門外,男人走了出去。
田婉兒還是極其有耐心的守在門外,見到男人出來了,急忙跟了上去,道,“王爺,公主是女子,總會有不方便的地方,不若讓我去伺候公主吧。”
男人的眸子瞬間變得陰冷,道,“田小姐,本王倒是有些懷疑,死的不是你的親爹了。”
死的不是她親爹?這是在指責她一點也不爲自己父親的死亡而難過麽?
她的确是難過的,但她又明白,人總要往前看,她父親已經死了,留下她和母親兩個人相依爲命,若是不能尋求一個庇護,她和母親隻怕會任由人欺侮。
她也不過是在爲自己的将來打算罷了。
“不,不是的,王爺,我也隻是擔心公主身體的罷了。”
然而,白遲墨連看都不看她,便離開了,田婉兒回眸看了一眼守在白玖門口的兩個暗衛,隻覺得難堪極了-
她一整夜都沒有休息,可是沒有任何人是關心她的,世事涼薄,也不過如此。
若是昨晚-替攝政王擋箭的人是她?是不是這些優待都是屬于她的?
彼時,品菊正趴在床上,任由劉軍醫給自己上藥,他覺得有些奇怪,因爲昨夜他聽到了很多不同尋常的聲音,有兵器交接的聲音,還有歇斯底裏的喊聲。
可是他現在重傷在床,也不能下床,更不能出去看看。
他扭過頭看着劉軍醫,道,“軍醫,昨晚發生什麽事情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