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在屋内,白玖被平放在床上,她的呼吸時而重,時而輕,意識也是時有時無,但肩膀的傷口卻一直在流血,她很疼-
巴掌大的小臉都糾成了一團,惹人憐惜,男人一直握住白玖的手,因爲極度的緊張,他的手不時的顫抖着。
以往,他自己受傷的時候,都從未這般驚恐緊張過。
而白玖嘴角的血已經從一開始的鮮紅漸漸變得烏紫,明顯是中毒之迹象。
“你若是治不好白玖,本王就要你死。”
劉軍醫幹澀的唇動了動,心想-這床上的人難道不是蘇公子麽,怎麽又變成公主了?
不過,攝政王的威脅讓他甚是膽寒,他從來沒懷疑過這個具有無上權威男人的話語。
“王爺,那箭上有毒,此時配解藥已是來不及,更何況這毒已經開始入侵公主的五髒六腑,若是-
若是一炷香内還沒有解藥的話,公主必死無疑!”
白遲墨死寂的臉終于有了幾分情緒,那種情緒-
太過清晰,一直作用在他的神經末梢,幾乎要将他折磨瘋了,他更甯願,這隻毒箭是他自己承受,而并非是白玖。
仿佛這一箭射穿的不是她的肩膀,而是貫穿了他的心髒,将他的心碎成了幾瓣。
他不可能讓她死。
他沒有片刻停留便闊步走了出去。
院子裏,君楚硯正和幾名暗衛打的不可開交。
縱使他肩膀不停的在流血,可他的招式還是那般的淩厲,動作也不含一絲一毫的拖泥帶水,地上已經有兩個暗衛挂了彩,不停的打着滾。
“将解藥交出來,本王放你們走!”
聽聞男人的話語,六名暗衛皆是停住了動作,将自己受了重傷的兄弟給扶了起來,而後靜靜等候在了一旁。
見南一還是那副呆呆愣愣的樣子,君楚硯大步流星的走了過去,狠狠的揪住了南一的衣襟,若非是在白遲墨的地盤,他定要将南一給打的半死不活。
“聽見沒有,将解藥給本公子交出來!”
南一猝不及防的吐了口血,就連下巴都盡是血絲,他充血的眼睛注視着君楚硯,道,“公子....攝政王-攝政王很狡猾的.....”
他想要的無非是自家主子能夠全身而退。
“南一,将解藥交出來。”
君楚硯将南一輕易的拎了起來,打了那麽久,他也是人,傷口流了那麽多的血,他清楚自己的斤兩,若是再做糾纏,他定然會血流而盡。
不過南一用如此龌龊的法子去對付白遲墨,實不是正人君子所爲,更會讓他被人诟病。
可是他也更加的清楚,隻有用解藥威脅白遲墨,才能夠讓他們離開。
即使這不是他的初衷。
南一也知道自己犯了大錯,可是他一點也不後悔,至少,陰差陽錯,可以讓他們離開。
南一從腰間拿出藥瓶,朝着白遲墨扔了過去,口齒清晰道,“這是解藥.....望攝政王言而有信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