衆人都看的清楚,若非是那個瘦弱的身影替王爺擋下了弩箭,隻怕,下一刻那弩箭會刺中白遲墨的心髒。
白玖極少受過這麽疼的傷,被弩箭刺中的那一刻,整個人失去了力氣,隻能翻滾着從空中落下。
她以爲自己會重重的摔在地上,可是沒有,她落到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之中。
白玖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,說不上來什麽味道,她隻知道自己很疼,鼻間盡是濃重的血腥味,太濃-
實在是太濃,她看見扶住她肩膀的大手盡是血花。
完了-
她這麽疼,她會不會失血過多而挂掉。
女人的确是脆弱的生物,縱使以往倔強如白玖,此時此刻,還是因爲這疼這痛,不停的流着眼淚。
眼淚沖刷了她面上的脂粉,很快,便恢複成了白淨的樣子,她的小手攥緊了男人的衣襟,軟濃着語調,“皇叔,我-我好疼。”
“不,你不會有事。”
上一秒,還是寬慰着他的溫柔話語,而下一秒,男人已經将白玖給抱了起來,他發紅着眼,像是一隻發怒的雄獅,所有的人都能感受到他的怒意。
他歇斯底裏的對着人群大叫,“軍醫!給本王滾過來!”
劉軍醫原本還有些困,被這一聲吼,立馬精神抖擻了。
他急匆匆的跑到了男人身邊,細細的看了一會刺穿白玖肩膀的弩箭,皺着眉頭下着定論,“王爺,這是....這是東臨特制的弩箭,箭身有倒刺,現在-現在還不能拔。”
而在疾步的過程中,白玖頭上的兜帽也掉了下去,三千青絲傾瀉而下。
衆人剛剛還納悶,爲何攝政王要如此關心一個小兵-
沒想到,這小兵竟然會是個女人。
而從假山上飛落而下的君楚硯也完全沒意料到會發生這種事,他狠狠的剜了一眼被暗衛擒住的南一,道,“蠢貨,你知道你在做什麽麽!”
南一表示自己也很委屈,他不過就是看自家主子敗下陣來,怕世子不能全身而退,才能用了這麽卑鄙的法子。
血順着劍身滴滴答答的落了下來,地上是蜿蜿蜒蜒的血迹,那般可怖,似要染紅這冷月如霜的夜。
不過,在望見君楚硯眼裏一閃而過的痛色之時,南一後知後覺的明白了什麽,剛剛-剛剛的那個女人是小郡主?
他-很有可能殺了小郡主?
他以死謝罪都不夠,可是,他不能看着世子出事。
南一極其狼狽的從地上爬了起來,雖說他武功不差,不過剛剛好幾個暗衛一同攻擊他。
他彼時已是遍體鱗傷,鼻青臉腫。
“公子,我在箭上喂了毒,我們可以全身而退了!”
“混賬!将解藥給本公子!”
君楚硯其實對白玖這個妹妹沒什麽感情,但畢竟-他們是有血緣聯系的兄妹,畢竟,白玖是他能不能娶到瀾兒的關鍵-
他不能讓白玖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