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被男人放在床上,整個人都陷入了極端的痛苦之中,渾身都在淌冷汗,面上更是汗如雨下。
比當初景三替她拔箭的時候還要疼。
直到下颚被男人捏住,那顆藥順着她的喉道滾了進去,疼痛慢慢的在減少,半盞茶後,痛楚消失不見,身體不疼了,隻是,流了太多的汗,整個人像是泡在了水中一樣。
“謝謝三公子。”
她有氣無力道。
“衛小姐真是客氣了,衛小姐乃是北夷衛丞相之女,應該是在下爲你行禮。”
本來就虛弱,更是被景三這陰陽怪氣的語調給氣的哽咽,對吧,她來了白國又能如何,這家夥還是恨死她了。
衛伯涼倒吸一口冷氣,“我在這裏,隻是普通人而已。”
“普通麽?可衛小姐骨子裏流着的高貴血液,卻注定了衛小姐并非是個普通人呢,做宮女侍女什麽的,還真是虧待了衛小姐呢。”
衛伯涼腦海裏浮現了好多個問号,她向來忍耐力就不是特别的好,何況還是被景三不停的挑釁。
“言則,三公子這是在自卑哦?”
明明衛伯涼是躺在床上,還是那一副面色蒼白如鬼的樣子。
可景三卻覺得自己受到了無端的嘲諷,他站了起來,冷硬的撂下話語,“狗咬呂洞賓,不識好人心。”
景三這個男人向來别扭,他發現自己真是拿這個女人沒任何辦法。
但至少,現在他可以光明正大的看着她,也算是一種慰藉。
“你求本公子,本公子就替你解毒。”
衛伯涼知道景三醫術高超,但這家夥的醫術大抵隻局限于白國,畢竟她中的毒很罕見,而唯一的解藥在赫連珏那裏。
她答應了幫赫連珏做事,赫連珏才會替她将婚約解除了,即使她逃跑,丞相府也不會受到牽連。
她這些日子沒聲沒息的,也沒給他傳去任何情報,赫連珏會焦躁,也在情理之中。
衛伯涼垂下眸子,斂唇輕笑,“我的毒,不用你費心。”
她以爲依照景三的個性,這時候肯定會大放厥詞的離開。
可她萬萬沒想到,這家夥竟然自來熟的坐在她的床邊,道,“呵!你不讓本公子費心,本公子偏偏要費心。”
他搭上她的脈搏,眉頭緊緊皺着,這脈象太過奇怪,平穩的根本一點異狀都沒有。
可他剛剛分明看見衛伯涼那副痛不欲生的樣子,或許是蠱毒?
“三公子現在是不是發現自己的孤陋寡聞了?”
她對着他展露笑顔,樣子渾然不像剛剛經曆過那麽多的痛苦。
“沒想到衛小姐一個深居簡出的千金小姐,也能惹上仇家,還真是令本公子刮目相看。”
話語雖譏諷,可他仍舊是擔心她的,他将小幾上的藥瓶拿了起來。
剛剛喂給衛伯涼一顆,現在裏面還剩下三顆,他盯着裏面的藥丸出了神,這藥丸的味道更是不像他熟悉的那些草藥的。
他正準備将藥丸拿出來研究研究的時候,藥瓶卻突然被衛伯涼奪走了,她冷漠的下着逐客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