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珍兒衣袖下的手重重的捏緊,卻見村民們的屋子都是敞開的,裏面橫七豎八的堆陳着許許多多的屍體,死相極其的恐怖,似乎他們根本沒有料想到自己會死。
李珍兒踉跄的撲了過去,“大牛哥,牛大嬸......嗚嗚嗚嗚.....”
整個村子的人都被殺了,就連栅欄裏的雞鴨,豬圈裏豬都死了,就在這一夜之間,原本淳樸的村子一下子變成了死村。
心中的恨意險些要将她給吞噬了,她忍受着極度的悲傷,将全村人給安葬了,蓮花村的這場雨停了,而在普陀山,雨卻越下越大,甚至還有冰雹從天邊落下。
雖然回來的及時,雖然那男人一路都替她遮着擋着,可白玖身上還是濕了,由于時辰較晚,普陀寺的僧人們差不多都已經入睡了,寺内靜悄悄的。
秋雨很涼,尤其是在山上,溫度又下降了很多度,白玖凍得直打哆嗦,連連打了好幾個噴嚏。
禅房的門被男人推開,他摟着白玖走了進去,白玖迷迷糊糊的都快要睡着了,根本沒想到裏面居然放了一個浴桶。
水氣氤氲,還有着花瓣的芬芳味道。
沐浴完之後,白玖穿着幹淨的寝衣,一頭長發濕漉漉的垂至腰間,來山上她也沒帶伺候的宮女,頭發這麽長,她也懶得去擦。
她爬上床榻,整個人趴在了床上,而頭發則是被她紮成了丸子頭,也不會沾濕衣襟,更不會沾濕被子了。
當男人推門進來的時候,正巧望見小女人香甜绯紅的睡顔,他穿着一身松松垮垮的白袍,身上帶着沐浴後的清香味,在看見她潮濕的頭發之時,皺着眉頭拍了拍白玖的臀部,道,“起來把頭發擦幹再睡。”
白玖才不肯理他,一旦沾上了枕頭,她根本不想起身,男人軟着語調哄着她,“本來就淋了雨,頭發還是濕的,若是染了傷寒怎麽辦?”
回應他的隻有小女人平穩均勻的呼吸聲。
男人就着床坐下,将她頭發上的束帶給解了,瞬間,青絲鋪枕,濃密的如同水藻般,他拿起凳子上的葛布,動作輕柔的去爲她擦着頭發,白玖的發質很好,如同絲緞一般順滑,男人把玩的愛不釋手。
但因爲她的頭發太過濃密,又長,男人也堪堪擦了半個時辰,才将她的頭發擦幹,而彼時的小女人早已進入了夢鄉之中。
屋内的燭光傾瀉而下,男人的輪廓變得溫柔的很,他将床幾上的燈火給吹滅,屋子裏瞬然變得漆黑。
他合衣躺在她的身側,習慣性的将她撈入懷中,她的身體有些冷,他不由得收緊了懷抱,下巴抵着她的腦袋。
他以前隻覺得女人會是一種累贅,這麽多年也沒爲誰動心過,可.....并非是沒有動心過,而是心底裏早已住了一個她。
所以其它女人再也看不上眼。
翌日,白玖是被普陀寺的撞鍾聲給吵醒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