掩藏在白玖眼底深處的是更冷的寒意。
可男人在聽到她這番話的時候,興奮的差點有些找不着北,他低下頭吻了吻她的眉眼,道,“那也要等你身體養好。”
好像回到了從前,但又有什麽變了,白玖的雙臂圈住男人的脖頸,聽見男人的心跳聲,心底突然燃起一抹不舍。
他....一定會恨死她吧。
路途并不遠,男人一腳踹開寝殿的門,抱着白玖走了進去,将輕的如同紙片人般的白玖放在了床上。
他摸了摸她額角的鬓發,女人的絕世容顔上盡是疲倦,他并沒有準備離開,不過女人卻拽住了他的衣袖,“皇叔,這裏好黑,你守着我好不好?”
她今日的改變其實很大,在今日之前,她都是對他橫眉冷對,語調尤爲不善,不氣死他不罷休,很少有這麽溫柔的時候。
他嘴角輕勾,“本王不會走,本王會一直守着你。”
男人情深的樣子,讓白玖心髒有些疼,她攥緊了被褥,另一隻手則是被男人輕柔的握住,她沒有休息,這三日,男人守着她和白澈同樣也沒有休息,颠倒衆生的容顔是掩飾不住的頹色,就連鳳眸之中也纏繞着幾分血絲。
“皇叔,要不要一起睡?”
她的聲音很是嬌柔。
等到男人合衣躺在她身旁的時候,白玖微不可聞的歎了口氣,她的視線落在他們緊緊交纏的手上,很快,便閉上了眼眸。
睡意來的很快,從來沒有像今夜這般睡得這般香甜,不過,睡到下半夜的時候,她倒是被一個噩夢給驚醒了。
夢中,太後踏月而來,七竅流血的面孔盡是猙獰,指甲長長的,掐住了她的脖子,白玖猛地睜開眼眸,卻聽見了身旁男人平穩的呼吸聲。
他大概也是累極,睡得很沉,白玖的手倏然摸到了一個硬硬的東西,她不由得往男人的胸口摸了過去,深藍色的荷包卻從男人胸口掉了出來。
荷包不是很新,甚至有些舊,不是時間用的太久,便是經常拿出來看。
不過吸引白玖目光的倒是那荷包幹癟癟的,也不像是裝錢的樣子。
白玖小心翼翼的将荷包拿到了手上,由于光線太過昏暗,根本看不到是什麽,白玖索性蹑手蹑腳的繞過男人下了床,外面的宮燈光芒倒是亮的很。
白玖的衣服很單薄,風一吹,還有些冷,她扯開系帶,将裏面的東西拿了出來。
兩縷頭發用紅絲帶綁着,而這兩縷所連接的又是一個同心結,瞬間心疼如刀割,眼淚不自禁的從兩頰滑落,啪嗒啪嗒的落在了荷包上,白玖不自禁捏緊了荷包。
結發爲夫妻,恩愛兩不疑。
這是他心儀女子的頭發吧,這樣也挺好的,至少在她走後,還有人能夠照顧他,她不知道自己在外面站了多久,隻記得吹得身體都沒了溫度。
突的肩膀上一重,混雜着男人氣息的外袍搭在了她的身上。
“怎麽了?”
白玖将荷包緊緊的捏在手心中,風也吹幹了她臉上的淚痕,她醞釀了好一會,聲色如常道,“做了噩夢吓醒了。”
男人将她擁入懷中,手指勾勒着她後背的曲線,道,“做了什麽噩夢?”
“夢見太後回來找我報仇了。”
白玖踮起腳尖,倏地吻上了白遲墨的唇瓣,同時也将荷包放到了男人的衣服中,本來她就準備蜻蜓點水般的吻他一下,可男人卻摁住了她的後腦勺,加深了這個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