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執拗的擋在她身前,就是不願意讓她離開,“太後是自己服毒自盡的,本王知道的時候也很詫異。”
白玖惡毒的目光似是将他的靈魂釘住一般,冰冷而絕情,“反正人已經死了,攝政王怎麽說也可以。
說到底,太後被關押在天牢的最底層,早就是重刑犯了,死不死隻是早晚的問題,王爺也不用多作解釋,反正啊,我一個字都不會信的。”
原來,他所謂的解釋在她的眼中是那麽的不堪,白遲墨忍着蔓延到四肢百骸的疼痛,轉而攥緊了她的肩膀,“非要讓本王用強的?”
他生氣了,這是白玖的直覺,像她這樣越發蹬鼻子上臉的女人,大抵隻會讓這男人越來越厭惡,可是,她根本不在乎,因爲心如死水,再也泛不起任何漣漪。
白玖正想反駁回去,突的白澈拽了拽她的衣袖,道,“皇姐,就讓皇叔送我們去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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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人在外面駕車,而白玖和白澈則是坐在馬車裏,外面的星子光芒也逐漸變得暗淡,白澈低低歎了口氣,“皇姐,你明明相信皇叔沒有殺母後,爲何要那樣說?”
“小孩子不應該想那麽多的,你就該好好讀書,好好吃飯長身體,大人的事情不要管。”
“可是我看的出來,皇叔是真心待你的,皇姐是不是還爲當初皇叔沒有及時去找你而生氣?其實,皇叔很想找你的.....”
還沒等白澈說完,白玖便打斷了,“我和他不合适,無論有沒有發生那樣的事情,我都不會再與他在一起了。”
到達天牢的時候,天灰蒙蒙的,光線異常的灰暗,天邊的小雨淅淅瀝瀝的,雖然太後死的比較突然,但棺椁卻是早已準備好的,是上好的金絲楠木,此刻,太後的屍體靜悄悄的躺在了棺椁之中。
由于是中毒死的,嘴唇泛着烏紫色,但太後的死相很是安詳,姣好的面容上多了幾分淡薄,并沒有太大的怨氣。
大概是因爲在他們來的路上,男人便已安排好了一切,此時的太後并未穿着血迹斑斑的囚衣,反而換上了一身黑色的斂服,端莊而又得體,就連發髻都梳的十分整齊。
白澈踉跄着跑了過去,撲通一聲跪倒在地,小手緊緊抓住太後已經僵硬了的手臂,哭腔尤爲的讓人心疼,“母後.....母後.....”
由于周邊圍着的人太多,他并沒有說其它的話語,就隻是一直呼喊着太後,可惜,地上的屍體太過冰冷,在也不可能像是以往那般将哭泣的孩子擁入懷中,軟着語調哄着他,變着法子讓他開心。
白玖不忍去看那幅畫面,她轉而望向身旁的男人,眼中不悲不喜,“多謝攝政王。”
她向他道謝,用的是陌生人的語調,明明隻是簡單的五個字,卻似刺穿了他的胸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