遲墨隻說了不允許動白玖,那-
她若是動了白澈,就不在遲墨管轄的範圍之内了。
翌日。
天牢之中的最底層,就連空氣都是無比的污濁,地上潮濕的厲害,牢房之中時不時還有着老鼠逃竄,發出吱吱吱的聲音,坐在潮濕稻草上的女人發髻淩亂,穿着髒兮兮的囚服。
白玖從甬道走了進去,白黃相間的繡花鞋都沾上了天牢的污垢,她靜靜望着坐在牢獄中面如死灰之色的太後,說不上來是什麽滋味,不過這麽短的時間,一切都變了。
牢頭将鎖打開,一邊點頭哈腰道,“公主,隻能給您一炷香的時間。”
她這時候,約莫得感謝一下那男人給予她的特權了。
她回來的那時候,便被冊封成公主,不過并非是拆穿了她這麽多年女扮男裝的謊言,而是那男人信口胡謅,說她是先皇失散多年流落風塵的女兒。
白玖走了進去,看着太後狼狽的模樣,道,“找我有什麽事情?”
其實在聽到腳步聲的時候,太後已經猜到是白玖來了。
彼時的太後擡起頭,臉上斑駁一片,有灰塵的痕迹,不過,最讓白玖觸目驚心的卻是,太後臉上的一道傷痕。
從額角一直到下巴,就像是将臉分成了兩邊,那道疤痕像是扭曲的蚯蚓一般,異常難看。
即使深陷囵圄,太後還是那副霸氣側漏的樣子,仿佛被關在這裏的不是她,“玖兒.....現在看到你好好的,哀家總算可以放心了。”
一如既往的溫情套路,白玖彎起了唇角,“若是太後娘娘早日和皇叔和平相處,也不會落得如斯田地。”
太後沒站的起來,因爲,臉上的傷,是蘇蘭沁用匕首親手劃的,而她的腳筋也被人給剜斷了。
她現在與殘廢無異。
她怎麽也沒想到,蘇蘭沁那個賤人還活着,那個賤人,搶走了她心心念念的男人,現在竟然還這樣對待她。
大概是報應吧,當初她那般設計景王一家,天理循環,現在報應終于降臨到她身上了。
蘇蘭沁.....呵呵,她終于能先一步去見景王了。
“玖兒,哀家知道你怨哀家,可是,哀家有一件事必須要告訴你,當年,景王妃跳了懸崖之後沒有死,她心思十分惡毒,你小心她一些。”
白玖還以爲,太後讓她來,是說一通廢話,然後讓她救她出天牢,怎麽也沒想到太後會這樣。
與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。
大抵是人之将死,其言也善,白玖微微颔首,道,“我知道了。”
太後雙手撐着地面,勉強挪動着身子,她雙膝跪在地上,道,“玖兒,澈兒.....哀家希望您能護好你弟弟,你弟弟是無辜的。”
這個不用太後說,白玖也會做。
“若是可能的話,帶着你弟弟逃出京城吧,哀家希望澈兒和你一生都能幸福歡樂。”
從天牢出來之後,溫暖的陽光落在白玖的身上臉上,心底的陰霾都被驅逐開來,伯涼蹑手蹑腳的跟在她的身後,低聲道,“白玖,我剛剛看見景三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