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完話之後,沒有片刻的停頓,男人便已經走出了屋子,他從懷中将裝着自己和白玖頭發的荷包拿了出來,坐在後院的石桌子旁,細細觀賞着。
品菊看着自家主子癡漢般的模樣,摸了摸自己的鼻子,道,“王爺,可要屬下将珍兒姑娘給做了?”
“不用,派個人好好看着母親,若是有任何的風吹草動,第一時間告訴本王。”
被珍兒伺候着上床的蘇蘭沁實在是氣憤極了,她摸着李珍兒的手,道,“珍兒,你可千萬别怪遲墨。
他年輕氣盛,定然隻是被白玖那個賤人的美貌所迷惑的,我心中唯一的兒媳婦人選隻有你一個。”
李珍兒嗫嚅着嘴唇,平淡無波的臉上多了幾分戀戀不舍,道,“老夫人,我後天便要回去了,您一個人在府裏,可要好好照顧自己。”
“珍兒,你是遲墨明媒正娶的娘子,你若是走了,遲墨怎麽辦?”
李珍兒委屈的抹着淚水,“我和王爺根本沒有拜堂成親,若非是您以死相逼,必須要王爺娶了我才能去找白玖.....王爺他根本不會答應娶我的。”
就連表面上做做樣子白遲墨也不肯,看來,那男人還真是很深情,很愛那個叫白玖的女子。
仿佛又回到了那一日,賓客們嘲諷的目光一直注視着她,偌大的喜堂,燃燒着的大紅蠟燭,她穿着一身嫁衣,而那個應該和她拜堂的男人卻在前一夜偷偷離開了。
李珍兒還記得那些達官貴人的嘲諷聲。
“無非是個山村姑娘,還想嫁給攝政王爲妾,我看連做通房丫鬟的資格都沒有吧。”
“隻怕是那位失蹤十幾年的景王妃在給這李家報恩呢!”
李珍兒越想越難受,她在他們那個小山村也是出了名的美人,求娶她的男人幾乎要踏破她家的門檻,可從小時候,蘇蘭沁就一直給她灌輸着,她将來是要做王妃的,那些凡夫俗子,根本不能和白遲墨相比。
可是呢,到頭來不過是癡人說夢,京城根本不是她應該來的地方,若非是來了這裏,她也不會受到那些侮辱,既然不能确定的事情,又爲什麽要給她厚望?
李珍兒握緊了拳頭,道,“老夫人,京城不适合我,我還是回去找我爹吧。”
蘇蘭沁似察覺到李珍兒的難受,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她,但這麽多年,李珍兒一直都伺候着她,她也着實喜歡珍兒這個孩子,不比那些名門貴女,小小年紀便滿腹的陰謀詭計。
“珍兒,你若是走了,留下我一個人可怎麽辦?”
“老夫人,這府裏這麽多下人奴婢都可以伺候您的,王爺也很孝順,唯一格格不入的隻有我。”
“珍兒,我現在腿腳不方便,你當真要離我而去麽?要不,明日我讓人将你爹接過來,讓你們父女倆領略一下京城的繁華,再送你們回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