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晚,飛離一手捧着湯盅,一手敲了敲門,道,“白姑娘。”
白玖将手中的話本子放了下去,整理了一下衣服,才走過去開了門,目光落在湯盅上,道,“這是?”
飛離有些尴尬,他總不能說這是他家老将軍傳信的飛鴿吧,他想了一會,道,“姑娘,喝點鴿子湯吧。”
好端端的,怎麽送鴿子湯了?
飛離看出白玖的疑惑,道,“将軍說姑娘您太瘦了,所以讓屬下去集市上買了鴿子替姑娘調養身體的。”
白玖點點頭,任由飛離走進來,将湯盅放在了木桌之上。
飛離走後,白玖将蓋子掀開,汩汩的熱氣從裏面冒了出來,味道很香,但看樣子很燙,白玖漫不經心的用勺子攪拌着濃稠的湯汁。
好不容易等湯冷了一些,還沒來得及喝,木門又被踹了開來。
白玖被那陣風吹得頭發都亂了些,她擡起眸子看向來人,眉心死死擰着,道,“攝政王大半夜來幹嘛!”
白遲墨的視線一下子被挂在屏風上的喜服所吸引,很紅,紅的像是能滴出血來一般。
他如閑庭散步般的走向白玖,居高臨下的看着她,“本王還以爲他待你有多好,那種料子,不太襯你。”
白玖覺得這男人挺别扭的,她一邊吹着熱氣,準備張開口,喝湯的時候,男人卻捏住了她的手腕,力道強悍。
手中的湯勺一下子掉到了地上,發出清脆的響聲,就連湯水也都灑了。
他扯她入懷,手緊緊的摁着她的後腦勺,狹長的眼中似有溫情流淌,但卻一閃即逝,重新恢複成男人以往的冷淡,“這隻鴿子,是從京城飛回來的信鴿。”
白玖被按在他的胸口,能夠很清晰的聽見他的心跳聲,震耳欲聾般,她掙紮道,“是蘇家的信鴿。”
女人一向聰明,白遲墨嘴角含笑,鼻間嗅到的盡是她的發香味,讓他心疼的感覺少了一些,他很冷靜的替她分析,“蘇家是武将世家,蘇懷瑾常年征戰在外,他不适合你。”
言則,蘇懷瑾不适合她?他就适合她了?
抱了白玖好一會,男人才松開她,白玖卻十分冷漠的坐回了原處,這回直接捧着湯盅,将鴿子湯一飲而盡。
就像是剛剛什麽也沒有聽見,什麽也沒有發生。
“聽了本王的話,阿玖還能這般心安理得的将鴿子湯喝了,看來,是真的很想嫁給他.....”
白玖舔了舔嘴角的湯汁,僅僅是這一個小動作,卻讓她陡然間出神了,她倏地回想起以前在王府的時候,這男人也曾經吻去她嘴角的湯漬。
他那麽有潔癖的一個人。
不,她在想什麽呢,這個渣男已經成婚了。
她看都沒看他,眸光就看着湯盅裏面的鮮美的鴿子肉,反駁道,“鴿子煮都已經煮了,我若是不喝,豈不是太過浪費,至于蘇老爺子同不同意,那和我沒多大關系,懷瑾處理的好就行。”
“白玖,你當真以爲你能輕而易舉的嫁給蘇懷瑾?”